只是那哭腔里,又像是在有人在念叨着什么,细碎,却并不杂乱。
外头一干仆从急的跳脚,都伸长了脖子往里望着。
但是这格子的窗棂,乃是镂空石纹所铸,里面遮风的是东岳的帛锦,外头的人就是想看,也没人敢在那上面戳个窟窿出来。
程远见状,不由黑了脸,厉声斥道。
“还有没有规矩了,一个个的这都是在干什么?还不把门打开?”
外头的丫鬟回说。
“县主,里面有哭声的时候咱们就想开门了。只是秦大人进去的时候好像随手把门拴上了,咱们就是想进去,也打不开啊。”
人头猪脑的东西,打不开就撞开啊!还给宁初二留什么体面不成?
然而这话,程元自然不会说出口的,就想转头问问连十九的意思。
耳边却只听到“啪”
的一声闷响。
汤阁的门,已经被连十九踹开了。
尚在煽动的门扇,发出吱嘎吱嘎的‘垂死’之声。屋内潮湿的水汽,伴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骤然扑面而来。
☆、却之不恭
在程元看来。
面前的画面该是十分精彩的。
窝在墙角,死死搂住自己衣衫瑟瑟发抖的宁初二,因为诧异而被吓哭的秦欢。再加上他们庞府的两个‘人证’。
定然是不错的段子戏码。
坊间流言,远比想象的要可怕,惊动了上头,连十九便是不想求她,这个头也得低了。
然而,真正看到里面的情形之后,她愕然了,震惊了,继而只想大吼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阁的墙角,确实瑟缩着两个紧搂衣衫的人,却并不是宁初二,也不是秦欢,而是她府上的两名小厮。
那哭声,倒确实是秦欢传来的不错,却是个手持符纸,腰带明鼓,不停‘做法’的状态。
她的两个小厮,被他逼在角落,满屋都是烧的焦黑的符纸。
而宁初二,从头至尾都坐在不远处的小塌上,盘腿磕着瓜子。
秦欢的口里,一直像是在念叨某种驱鬼的口诀,手指头不停哆嗦着,面色僵硬。直到看见站在门口的他们,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见他一个箭步扑倒在连十九近前,抱着他的大腿道。
“连大人,我们大人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下官觉得他定是中邪了。而且方才进去的时候,他还还”
秦欢清秀的脸涨得通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了。
想想一个干净小书生,被吓的鼻涕眼泪直流,还下意识的抖着自己手上的小鼓,着实凄惨了些。
连十九挺温和的踢开他,含笑走到宁初二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