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完小的情绪,也得照顾大的:“前些日子腌的疙瘩白(甘蓝)应该好了,你去看看盛一碗,就着饭吃。”
这话是对着秦锋说的,秦锋起身走了,走之前坏心眼的踹了秦小满屁股一脚,害秦小满差点把手里的半截鱼丢出去。
“哥夫,你看他!”
秦小满告状,柳柏笑着又给他拿了条。
这下秦小满啥也不说了,乖乖坐在灶膛门口的小板凳上,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满脸陶醉。
夕阳最后一点的光亮也没入了山头,外屋热气氤氲,饭菜飘香。
里屋,秦锋和秦小满咽着口水站在炕沿边儿。
入秋之后,家家户户就都在炕上吃饭了。一早一晚温差大,还是炕上暖和。
柳柏把最后一盆米汤端上炕桌:“开饭啦,快吃吧。”
“欸!”
“吃饭!”
两人一边应着一边上了炕。
天彻底黑了,月亮隐隐约约挂在窗户边儿上。
刚烧完饭的炕正热乎。饭桌上小鱼喷香、新腌好的咸菜脆生酸爽。
昏黄的光线下,窗户上模糊的剪影中,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拿着筷子吃着饭,吃得嘴角沾上油光,吃得满心开怀
今天是柳柏到黄齐氏那儿的第十二天,距离约定的还剩下最后三天。
黄齐氏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严肃冷漠,反而时不时在柳柏捏面点时找他拉话,有时候比同黄连声讲得话都多。
“今天怎么不见那小子过来?”
那小子是秦锋,黄齐氏从来没叫过秦锋的名姓,总是左一句那小子,右一句柳柏家的。
秦锋也从不与她计较。
听黄齐氏这么问,柳柏回了句:“今天在晒谷场脱穗,要拉滚磨嘞,他走不开。”
黄齐氏轻嗤一声:“这就不来了?”
“多大的活计,差这一两天,我还以为他对你多好,不到半个月也现原形了吧。”
“婆婆,话不能这样说,他这些日子有多辛苦您也看见了,是我想让他轻快些。”
“为了补偿今天没人挑水劈柴的活计,您看,我又给您带了枣子糕和卤味。”
黄齐氏不说话。
柳柏接着道:“上次黄夫子说卤味不错,他和他的朋友都爱吃,我这次多做了些,一会儿让他们尝尝。”
“你和那小子谁先看上的谁?”
“什么?”
黄齐氏摆手:“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一直追在你屁股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