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柳柏只喊:“热,慢点儿。”
“哥夫,没尝出来,这是啥味儿啊。”
柳柏被逗笑,转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两个盘子各拨了一份:“这是咱们两个人的,这是陈阿嬷的,我把剩下的给你哥他们端出去,你在厨房慢慢吃。”
秦小满摇摇头:“哥夫,你快去,回来我们一起吃。”
“好。”
外头,干了一上午活儿的汉子正歇着,脸上胳膊上都是汗,个个灰头土脸喘气如牛。秋太阳毒辣,一上午的活计也是累人,但就这幅样子,几人还不忘讨论:“你们说今天中午吃啥?”
“秦锋,中午吃啥?柏哥儿和你说过没?”
秦锋坐在土卡拉上,撩起衣摆扇风:“柏哥儿说炖酸菜。”
话音刚落,草帘子那头响起柳柏的声音:“饭做好了,今天是高粱米配酸菜炖粉条儿。”
装着菜和饭的盖挺被递出来,每个都是一大盆。
高粱米没什么稀奇,就是那盆菜,在中午的阳光照射下,发出不可忽视的、刺眼的、仿佛圣光的、无比诱人让人流口水的光泽!
油汪汪、香喷喷,和着饭吃到嘴里
“咕咚。”
有人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没出意外,酸菜炖粉条儿和高粱米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个个吃完了,回味着,赞叹着:“柏哥儿手艺绝了。”
秦锋也吃了不少,胃里满了,可他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饭是好吃,但总缺种滋味儿。
半夜,整个村子都静了,他睡不着。
他想柳柏。
在回春堂的时候,他天天和柳柏在一起。
因为柳柏腿不方便,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人,最初的一两天还能抱在怀里哄。
虽然他那时候光顾着担心,没什么旖旎的心思。
可是现在夜深人静想起来,他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左右不得劲。
一夜辗转难眠。
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天。
这天中午,柳柏做的芹菜炒木耳。
色泽鲜亮,入口爽脆,又香又够味儿。
主食照旧是高粱米,但是配了一大碗绿豆汤。直让这些汉子夸柳柏用心会照顾人,还小小感动了一把。
秦锋没胃口,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明显,大家抬眼就看出来了。
“秦锋,你咋了,今天看着有点儿奇怪。”
“没咋。”
摆明了不愿多说。
田娃盯着闷头干活的秦锋,突然灵光一现:“你想柳柏啦?”
“啥?”
先前说话的汉子不明白:“柏哥儿不就在草帘子后头嘛,天天见。”
“你懂个屁。”
黑蛋踢了这汉子一脚。
“芹菜炒木耳放在你面前,让看不让吃,你难受不?”
黑蛋这么一比喻,所有人都明白了,明白过后忍不住揶揄:“想见就见呗,管那么多呢。我和我媳妇儿成婚之前还偷着亲过嘴呢。“
“哟,果然你小子就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