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柏就知道这人是这么个德行,大集就在村口出去不到一里地。嘴上说着让他出去转转,其实看的比谁都紧。
他没再搭话,转身进了厨房,把秦小满掳的草根草梗剁碎了,装盆,拿出去喂鸡。
这群小鸡刚到家里时还是蔫头耷拉脑的,经过这段时日的喂养,个个胖了一圈。
小鸡长得快,往后越大越需要花功夫伺候,清理鸡窝就不是好干的活儿,但柳柏不嫌麻烦,他挺爱养这些在家里,越多才越好嘞,要是有头驴子有头牛,不敢想是多么光鲜滋润的日子。
秦锋喝了口水就继续出门忙活了。
柳柏打理完院子,想到刚刚秦锋说的话,回屋拿上做到一半的冬衣出了门。
陶竹的阿父也是哥儿,一手绣花儿的手艺在村里出名,小时候,柳柏老爱往陶竹家里跑,绣东西的手艺也是跟陶竹阿父学的。
陶竹阿爹阿父把他当自家孩子对待,柳柏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就去陶竹家,
他记得有一回柳如花闯了祸,把柳大龙的烟叶子泡了,柳大龙拿着鞋底子要打人,柳如花就诬陷说是他干的。
凭白挨了顿打,他屁股血肉模糊,坐都坐不下,没人管他,也没人让他吃饭,他就跑去陶竹家了。
陶竹的阿父看着那伤口就觉得心疼,又是给他上药又是给他煮鸡蛋吃,最后在炕头铺了层厚褥子让他晚上在那里睡。
那是他睡得最踏实最舒服的一晚,也是最快乐的一晚上。
只是后来
柳柏叹了口气,继续往陶竹家走。
陶竹家院墙不高,他老远就看见在院子里忙活的身影。
“竹哥儿,干啥呢?”
“腌咸菜呐。”
陶竹直起身擦了把额头的汗:“这不是地里的蔬菜吃不完,都腌了存起来留着冬天下饭。”
“正好你过来,一会儿拿些回去。”
“我也给你带了吃的。”
柳柏从挎着的小筐里掏出一个布袋:“这是前些日子做的腊肉腊肠,还有卤味,你和阿叔都尝尝。”
“可以啊~”
陶竹接过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味道:“嚯!真香,手艺又有长进。”
“和阿叔比还有距离。”
“欸,我阿父又不在,还说什么好话哄人。”
“快进来,咱俩去屋里坐。”
“别了,我洗把手,帮你一起腌。”
“也行。”
“俩人干活儿确实轻快。”
家里的大人和男人都不在,两个人又像回到了从前,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有说不完的话。
“你和秦锋最近怎么样?”
“他?”
“快说说。”
“我现在感觉还像做梦呢。”
“你不知道,刚刚来的时候路过我家路过柳家,我竟然觉得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