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将头发挽到耳后去,“你帮施老师倒杯水吧。”
吴玫一叠声应了,小跑去厨房,阮阮这才抿嘴一笑,看看施然:“瘦了一点?”
施然点点头,很累,胳膊搭在阮阮肩膀上,倚靠着她换鞋,见吴玫过来,她又站正了,往客厅去。
“我做了烫饭,你吃吗?”
阮阮跟在身后问。
“太晚了吃不下。”
施然看一眼,又说,“放冰箱里吧,我明天吃。”
揉着肩膀坐到沙发上,阮阮削梨,吴玫站在旁边,牙齿包一下上嘴唇,不敢说话。
她几乎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施然,更吓人了,比助理撑着伞从房车上下来还要吓人。
“你……”
施然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不熟的人杵在家里,还跟个弹簧一样,看她一眼就冒一下头。于是她想了想,问吴玫:“吃饭了吗?”
“吃,吃吃,那个。”
吴玫收声,望向阮阮,她没吃,想一起吃点烫饭来着,施然说不吃,她不敢。
“玫玫你饿的话去吃点儿吧,你不用紧张,施然人很好的。”
阮阮出声解围。
吴玫冒汗了,她甚至觉得,阮阮称呼施然,都怪怪的。
“你们吃,我先去洗澡。”
施然在这里,吴玫没办法坐下吃饭,于是她起身往卧室去。
主卧门关上,吴玫瞄一眼,舒一口气。她也见过不少明星,但顶流就这一个,不,准确地说,顶流在圈里都数不出几个。并且还住在人家家里。
摸摸鼻子,表现不佳,她很懊恼。
阮阮将削好的梨递给她,软绵绵地笑了笑。
入夜,整个屋子安静得像睡在呼吸里,为了不吵施然,她们都很早便休息了。吴玫搬来后,阮阮便住在自己的房间,比施然的主卧稍微小一点,也带一个有透明玻璃的阳台,用来收纳外滩银线一般的月光。
她侧身枕着,正要入眠,手机却忽然响了,施然发来的:“睡了?”
阮阮立时便懂了,没有回复,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揣着心里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走到主卧,打开房门,在昏暗的阴影中,轻车熟路地钻进施然的被子。
有沐浴露的香味,还有漏夜而来,旷日相见的施然。
星辰又落在了阮阮的身边,抱着她,凉凉的,香香的。
一双纤长细腻的手往阮阮的睡裙里钻,握住柔软的一刻,亲吻也到了颈后。吴玫在隔壁房间,阮阮还以为施然不会想做,没料到她没顾及什么,并且吻得比往常稍微急迫一些。
阮阮很安静地承受,侧着缩在她怀里,愉悦地任她享用完一整个小面包。
吃一次不够,施然将她翻过来,又吃一次。
她坐在黑夜里,一言不发,睡袍系得并不牢靠,山水都若隐若现,长长的黑发滑过肩头,将莹润的山水勾了线,成为一副亟待装裱的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