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一边发饮料一边说:“施老师昨天刮彩票中了1000,请大家喝东西。”
“哇!”
“我去运气这么好。”
“是剧组彩票吗?那我们这剧要爆啊……”
阮阮听着不远处的窃窃私语,和来来去去的人流,心猛烈地跳起来。
施然说,她刮的,然后请客,全组人都尝到了糖,却只有她和施然知道刮的人究竟是谁,又是在怎样隐秘的交流之后。
身体又起反应了,小腹不由自主地一缩。
场务瞟见她坐在旁边,递给她一杯拿铁:“看你平时爱喝这个,给。”
冰的,五分糖。阮阮双手接过,捧着,水珠子沁在掌心儿:“谢谢。”
“嗐,施老师做东,谢施老师。”
场务笑道。
阮阮抿唇,垂眸笑了笑。
插上吸管喝两口,奶味好浓,阮阮习惯性地咬着吸管,听见里头隐隐骚动,施然她们出来了,这次没打伞,穿着a牌的黑色女士西装,裁剪和材质都高人一等,西装的交叉很低,偏偏她里面什么也没搭,深v本该很性感,配上她冷淡的神情,和快步行走时插在兜里的右手,又只显出了随性与利落。
群演们吃着喝着她送的甜品,却只拿眼睛看她,没人上前说谢谢,想来是看她赶时间的缘故。
执行经纪与线下活动经纪都来了,和第一天的配置一样,众星捧月一般伴随左右。施然一面低头听经纪人说话,一面侧脸戴口罩。
经过阮阮时,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唇鼻被口罩遮住,没什么表情,阮阮喝着她送的拿铁,微微抿了抿嘴。
施然在跟她说:走了。
阮阮在说:好。
俩人都知道。
周三,阮阮躺在家里摆烂。
这是难得的什么安排都没有的休息日,往常即便没有安排,也会督促自己做做瑜伽,或者其他有氧运动。而这一整天,阮阮用来想施然。
想她离开时瞥过来的那一眼,想她人物小传里的小面包,想她坐在自己旁边淡淡一笑说“厉害”
,第二天用小猫警官招来的财请大家吃东西。
一般来说,人的印象是整体而模糊的,当你觉得一个人的细节值得反复回味,在自己的脑海里摩擦她的衣角和裙摆,这大概率意味着喜欢。
阮阮活得很赶,还没有时间允许她松弛下来喜欢一个人,可这件事与高潮一样,不需要经验来判定,当它到来时,你就知道,这是。
同时,阮阮也清楚,这是薄弱的摇摇欲坠的喜欢,她俩之间最多的交流是在床上,不晓得情从何来,意从何来,如果从身体里来,那显得过于轻浮。可最奇怪的又在这里,不熟悉的她们在身体上契合得过分,每一寸缠绵都精准得仿佛是在讨好,从头发丝到脚尖都被放纵,也都被驯服。
若是同时拥有被逢迎和被调教的体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很难不喜欢上对方。
那么施然呢?施然又怎么想?她们无疑是令对方满意的床伴,但阮阮没有攻过施然,她们的体验是不对等的,很难讲施然有没有一点点动心。
也不知道《欲望》剧组让她试什么戏,一想到她要演自己眼中的阮阮,还是沉溺于欲望的阮阮,光是幻想,都令人心神款动。
从天亮想到天黑,阮阮安静地等待太阳落山,等待漫长的一天对她说“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