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最纯粹的少年,张扬又肆意,满身淡漠下是难得的温柔细腻,偶尔的一个两个小习惯格外戳人?。
比如早读课起床气?没散又不能?继续睡,他总会支着额头,叼着袋牛奶,懒懒散散地倚在窗边,这?时候和他说话,他多数不怎么理人?,一袋牛奶喝完,那点儿无处排解的起床气?散的干干净净后,他才会慢吞吞的懒声?问你什么事。
虽然?学习不好,但上课从不扰乱课堂纪律,大多数时候都在安安静静的翻书,可能?因为实在看不懂,他翻书速度特别?快……
喜欢吃鱼,尤其是鱼肚皮上的那块软肉。
特别?好养活,有牛奶什么都不挑。
无不良嗜好,不抽烟不搞黄不赌博,还会做家务。
……
“喜欢吗?”
电话那边,唐俞压低嗓子问。
尾音拖长。
喻见?耳膜微鼓,抱着玉桂狗抱枕慢慢往后仰,直到脑子陷进柔软的枕头上,才说:“是……”
“滴——”
院落外,响起一声?尖锐急促的汽鸣声?,盖过芝麻团清软的声?音,模糊了后半截话语。
私家车滑过拐角,远光灯透过纱帘,没入室内,照出道虚影。
周梒江低骂一声?,迅速捂住听?筒,点静音。
“哐当”
,又是一声?。
井盖一角被车轮压翘起,缓慢碾压后又弹回去,隔壁院落里精力旺盛的二哈又开始对着铁门狂吠不止。
犬吠声?被手机收音后传来,再加上原本就落在耳边的犬吠声?,跟二重奏似的。
周梒江:“……”
如果今天他掉马,这?只蠢二哈至少得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从椅子上起身,周梒江握着手机,拉开落地窗门,走到阳台边,半撑着栏杆,跳坐上去,长腿支着地板。
“嘘——”
周梒江食指抵在唇边,对仰天长啸的二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隔着院墙,二哈见?到终于有人?搭理它,显然?是激动得不行,跟玩舞狮似的,四只爪子蹦跶来蹦跶去,末了瞅见?自己尾巴,想咬,原地表演了一个后空翻。
“嗷呜——”
二哈翻到一半,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它抖抖尾巴站起来,嚎得更大声?了。
周梒江开始思考给二哈喂安眠药这?事儿到底犯不犯法。
一人?一狗,隔着院墙遥遥对视。
电话里,芝麻团认认真真地讲着自己的学渣改造计划。
周梒江听?着,对二哈比口型:一根骨头,别?吵。
二哈歪了歪脑袋,嚎叫声?慢慢底下去,末了一龇牙,陡然?拔高音量:“汪汪汪——”
“嗷呜呜——”
“……”
周梒江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口型:三根。
二哈瞬间收声?,原地溜溜达达转过一圈。
隔壁主屋门被打?开。
一个年轻女人?踩着明黄的橘光小跑着出来,她穿着长裙,外面松松垮垮的套着件男式白衬衫。
长发微卷,略略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女人?半蹲下,刚要摸二哈脑袋,二哈猛得跳起,前爪搭到她腿上,伸长脖子去舔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