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不习惯他这样突然的关心,甚至眼睛也不敢与那双青灰色眼瞳对视。
“是吗?”
双手被按过头顶,手腕交叠被死死按着,eason灼灼的目光盯着他,傅承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些冷。
“嘶、”
肋间的疼痛传来,傅承不受控制地倒吸了口冷气。
青灰色瞳孔中好像有种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eason下意识松了手,观察起傅承手腕上方才自己握过的地方。
“抱歉先生,我是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的。”
傅承朝他扯出个笑容,眼中满是畏惧之意。
“你就这么怕我吗?”
eason似乎叹了口气,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瓶好像是药酒的东西,还有镊子和棉花团。
“不是的先生!我我。。。嘶——”
傅承慌忙想解释什么,可药酒触及脸上的伤时蜇得厉害,他又不小心出了疼的声音。
“别动。”
eason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
无奈。。。携带着温柔。。。
不可能。。。这样的神情不属于他。。。不属于他这种人!
为什么与那双温柔的眼睛对视,傅承只觉得畏惧,畏惧之下是沉沉的厌恶,几乎要冲破壁垒的厌恶。
他曾逼迫自己不承认来自eason的爱,可逃避到了现在,一次次事实都反复印证了他的设想——
eason很迷恋他,
根本不能用爱这样的字眼,可是。。。
为什么他会迷恋自己呢?
明明囚禁自己的是他!明明在自己身上留下满身的骇人伤疤的也是他!明明给予他一剂毒药的也是他!明明断送了他全部梦想和灵魂的也是他!
明明。。。
明明是他。。。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甚至就连他最卑微最轻易满足的愿望,都把希望抹杀的一丝不剩…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他呢?
把他驯化折磨成最卑贱听话的奴隶,毫不留情的摧残抹杀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光亮,在他恨不能自已的时候。。。
那个凶手,告诉他所有的一切折磨都源于他爱他?
荒谬!
荒谬得可笑。
“为什么有胆量去惹事?”
沾了药酒的棉花团落在伤口上的动作很轻很小心,晚风吹过不见痛楚只觉得凉津津的。
eason的语气更温柔,但与那双眼睛相比,远远不足。
傅承回过神,弯起眼睛朝他轻笑,好像眼睫遮挡住的东西里,也有方才险些掩藏不住的憎恶。
“他可是我的江央啊,先生。”
他清楚自己这句话放在以前可能是要惹怒面前这个男人的,可现在居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甚至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时,心底顿生而出的也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像是无所谓的讽意。
果然,eason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有了变化,可却不像是怒意,似乎在隐忍什么。
“我会担心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