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第一次见儿子们被打成这样。
刘风淳不是省油的灯,见沈颜沫是女人,柔柔弱弱,没有任何危害,不过倒是有几分姿色,眸中不怀好意道:“是他们不识抬举。你若磕头认错,再给我小叔当小妾,小爷或许能饶了你。”
沈颜沫缓缓收了帕子,轻飘飘道了句:“掌嘴。”
芙蓉抬手左右开弓,给了刘风淳几个嘴巴子,打得他脸肿了起来。
刘风淳被打懵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当众打他的脸呢,父母责怪,也只是罚他禁闭,在院子里好吃好睡几日,照样能出来。今儿被人当众打脸,简直是奇耻大辱,传出去他怎么见人。
“你个蠢妇,你知道小爷是谁吗,竟敢打我,你们死定了。”
刘风淳捂着脸,杀气腾腾看向沈颜沫。
沈颜沫看也不看他,给耀哥儿擦脸:“绑了,送到鲁国公府去,顺便问问鲁国公,殴打当今太子,辱骂皇上亲封的郡主是何罪?鲁国公若不给一个说法,这事没法善了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辱我,我定不轻饶。这是沈颜沫的处事原则。
小太子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指着刘风淳怒斥道:“狗奴才,竟敢抢我的狗,还敢打我的哥哥们,你死定了。”
刘风淳乐了:“太子规规矩矩在宫里,小爷瞧着你是个假太子吧,真以为小爷好糊弄呢。”
沈颜沫被封为皇家郡主,本就不是稀罕事,多少人都知道这事儿,谁让刘风淳是个纨绔子弟呢,什么事都做,除了正事。
“堵住嘴,送回去,让鲁国公去皇宫请罪即可,我这郡主也是皇上封的,有任何不满找皇上说去吧。”
沈颜沫说完带着耀哥儿他们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离得远远的,显然是惧怕鲁国公府的嫡长孙。
沈颜沫让人送太子回皇宫,她带着几个孩子回沈府,到家后亲自配置了些药膏,挨个给几个孩子抹上。孩子们呲牙咧嘴,看得沈颜沫的心都抽疼。
她从小捧在手里的孩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他们犯错,沈颜沫也会耐心讲道理,从没打过他们,可今儿,四个孩子都挨了打,尤其是耀哥儿,脸上每一块好地方了,还有被指甲挠的印子。
“看你们还淘气不淘气?”
沈颜沫一面给他上药,一面忍不住唠叨,“你都学了几年功夫了,别人打你,使劲儿还手就是,出了事有我兜着呢,就算我兜不住,不是还有你们舅舅和外祖母,还能让你们吃亏了,下次可不能再挨打了。”
“嘶,娘亲,您轻点,疼。这次事发突然,我还要护着弟弟,这才被那些人打了,下次绝不会吃亏,娘放心吧。”
耀哥儿忍着疼,安慰沈颜沫。
傲哥儿泪眼汪汪:“都是那个混账东西,上来就抢我们的雪团,我们不给,他就要打我们,太可恶了,别让我再看见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被哥哥护着,脸上挨了两下,虽然青肿了,却不觉得疼,主要是心疼耀哥儿和荣哥儿,哥哥们若不是护着他们,凭着大哥和二哥的本事,绝对能收拾那帮人,让那些人跪下叫爷爷。
沈颜沫瞪他一眼:“你若练功时不偷懒,还用得着哥哥们护着?”
傲哥儿最娇气,每次练功都会偷懒,叶少甫却从来不罚他,或许是觉得他身子骨弱。
沈颜沫犹不解气,更瞪向一旁的叶少甫,叶少甫摸了摸鼻子,没说话。这事儿真不能怪他,小儿子身子骨弱,他下不去狠手啊。
傲哥儿立刻表态:“我要好好练功,再也不让哥哥们护着了。”
说完还流下一行泪,不知是悔恨的泪,还是羞愧的泪?等他功夫练成了,就去找那人,给哥哥们报仇。
秋月几人得知小公子们受伤,既心疼又愤恨,恨不得找人家算账去。
这时,门房的小厮来报,说鲁国公来了,想见见夫人!
沈颜沫直接霸气回了俩在:不见。
鲁国公得知长孙办的事,把妻子和儿媳妇叫过去,训斥一顿,连忙上沈府赔罪,可连门都没进,难道真要去皇宫请罪,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鲁国公哪里敢。
听闻叶少甫与沈府关系好,想让叶少甫帮他说说情,鲁国公厚着脸皮去了景王府。可景王府的管家说,景王外出未归,若有急事,可以去沈府寻人。
还没等鲁国公想到办法,一道口谕宣他进宫了。也不知皇上和鲁国公说了些什么。鲁国公出宫后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回家后,让人把长孙按在长椅上,亲自挚板子,把刘风淳打得皮开肉绽,刘风淳被打的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国公府夫人和世子夫人跪在一旁,哭得像个泪人,恳求鲁国公饶了刘风淳。
鲁国公大怒,指着妻子与儿媳妇,吼道:“就是你们把他惯坏了,连太子都敢打,新封的明华郡主也是他能骂的,还让郡主给咱家做妾,他这是作死呢。也幸亏当今皇上仁慈,不与咱们计较。你们再纵容他,哪日他打了皇上,杀人放火,作出更大的祸事,咱们府上几百条人命,还要不要了?”
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这才知道刘风淳做的事,鲁国公再打他时,两个女人只是哭,再也不求情了,他们家这是在地府走了一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