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秦家小姐的婚事,当真成了?”
陆平墨眸中带着几分讶异,“你将风尘女子安插到秦鹤身边,还怀了秦鹤的骨肉,如今进了秦家,搅得秦家后宅鸡犬不宁,这些事情,秦姒白不可能毫不知情。”
“我知道。”
孟行止眸底凝重之色逐渐消散,看向陆平墨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秦家表面安分,背后却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秦鹤也暗中投靠了太子,若我娶了秦姒白,便跟太子有了羁绊,以后再想做什么的时候,便不能随心所欲了。”
换句话说,便是要考虑到他自己,是否会被牵连。
好在皇上只是赐婚,并未定下婚期,拖延些时日,找机会将这场婚约退了就行。
不过,如今秦姒白身为他的未婚妻,或许会频繁出入长宁侯府,看了让他心烦。
“你是不是担心溶月姑娘?”
陆平墨见他面色不善,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忍不住说道:“你若实在担心,将她送去定北将军府。”
“定北将军府连你都保不住,还能保住她一个小丫鬟?”
孟行止面色平静地看向陆平墨,眸中不带任何鄙夷之色。
他所言,皆为真相。
自从定北将军接手了洪将军留下的那支军队后,无数豺狼虎豹皆盯着他们,随时准备扑上去,将其分食殆尽。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陆平墨被说中软肋,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如此说来,的确是长宁侯府比较安全。”
孟行止眸色略微缓和了几分,俯身为他掖了掖被角,声音低沉:“安心养伤,旁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长风便风风火火地跑到门口,道:“侯爷,陈二夫人带着秦小姐来了。”
闻言,孟行止面上刚刚出现的笑容倏然消失。
庭院里,陈二夫人带着软刀子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若非这丫头,你和长宁侯的婚事早就定下了,怎会历经波折呢。”
陈二夫人站在原地,远远瞧着,端庄娴雅,秦姒白则淡然地站在陈二夫人身边,凛冽骇人的眼神落在溶月身上,片刻后,方才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一个寻常丫鬟罢了,此前是我太过冲动,不该为难她,陈二夫人就别拿她取笑我了。”
秦姒白笑得淡雅温和,双眸不见阴狠算计,只有盈盈笑意。
陈二夫人不动声色地瞥了秦姒白一眼,眸底的鄙夷毫不掩饰。
不过是太子殿下厌弃的卒子,还端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在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清楚一旦惹恼了孟行止,让孟行止借机取消二人的婚约,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今天特意邀请秦姒白来长宁侯府做客,亦是得了太子殿下交代,小心试探。
若秦姒白并非一步好棋,将会被太子殿下毫不犹豫地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