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医赞同地点点头,但话锋一转,道:“陆大公子身体虚弱,不宜冒险,暂且调理一下身子,老夫认识一个针灸之术极为高超的大夫,他近日要来京城,我约他一见,届时再仔细商议,如何为陆大公子治疗。”
听到此处,陆平墨黯淡的眼眸逐渐生出光亮,温和的面容上,挂着几分笑意。
轻轻攥拳的双手又悄然松开。
他缓了片刻,方才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向神神叨叨的方神医和忐忑不安的溶月行了一礼。
“无论成败,二位为我尽心竭力的恩情,我都会记在心中,若有朝一日,二位需要我帮忙,我定当倾尽一切。”
说到此处,陆平墨语调都不复方才的平静,微微颤抖着。
七尺男儿,竟悄然红了眼眶。
溶月瞧见他这番模样,手足无措地看向孟行止,绵软地唤了声“侯爷”
。
见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孟行止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耐着性子哄他时的装模作样。
想来,溶月对他和陆平墨,终究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处,孟行止眸中掠过几分笑意,道:“陆大公子,不如这几日就住在长宁侯府,本侯让人给你收拾一个房间。”
溶月眸底掠过几分诧异。
陆平墨住在定北将军府,岂不是更加安全吗?
莫非,定北将军府也出了什么岔子?
溶月想不清楚,也不想找人打听。
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还想为姐姐报仇,想长命百岁,好奇心就不能太重。
……
“滚出去,废物!”
卧房内,孟行易掀翻了浑身是伤的柳儿,阴鸷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该死的孟行止,竟敢将他***在院子里,只留下柳儿一个贱婢伺候他。
若非他双腿不在了,他何须留着一个贱婢在他跟前碍眼。
他想要的,孟行止不愿给他,转手就将不要的女人甩给他。
凭什么!
孟行易阴鸷的目光悄然落在柳儿身上。
被汤药打湿了衣衫的柳儿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她也想过,求老夫人给她一个恩典,让她搬离孟行易的庭院,可如今她根本没有机会踏出院门半步,只能绝望地守着孟行易这个疯子。
整日被他践踏、折磨。
可如今,孟行易也成了她翻身的最后希望。
若有朝一日,孟行易真的能成为侯府的主子,亦或是踏上仕途,她忠心耿耿地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柳儿心底生出几分期待,这才觉得汤药撒在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她压下心底怨恨,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小声道:“二爷,您衣裳湿了,奴婢给您换一身吧?”
“你?”
孟行易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直勾勾地看着柳儿曼妙的身姿,眼神中充斥着想要毁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