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匆匆跑进正院,面露忧色。
“怎么了?这般不安。”
五娘翻看着离川名谱,这些人的关系比杂草还要乱。还真不如出去打土司寨子来得惬意。
“霍先生来了,在前院等着。要你去见他。”
水秀小心道,“看他的样子很不高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五娘怔住:楚梦栖搞不定自己难道有脸让长辈出面当说客?还是踩脚踩狠了霍先生来责备自己?
踩个脚而已,不至于吧。好歹是长辈,被说几句就当风吹过。
霍尚不喜自己五娘从进府第一天就知道,所以平时很少与他碰面。他是楚梦栖的舅舅,按姻亲关系自己也得叫他一声舅舅。只是自己与楚梦栖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平时偶尔碰见称呼依然是霍先生。
既然长辈找自己总不好推脱不见,五娘整了整衣衫,大大方方地出了院子。
一到前院,五娘就感觉气氛不对。
因为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无论是端茶倒水的丫鬟还是跑前跑后的小厮。
连王府里的护卫也一个不见,整个前院开阔而安静。
中门大开,外面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人好奇地往里瞅。见到霍尚一身黑袍立刻收回目光匆匆跑开。
霍尚在院子来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看天,心事重重的样子。神色肃重,有些令人敬畏。
五娘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他不成。
五娘示意水秀也不要跟着自己,显然霍尚是要有些话单独对自己讲。水秀明白,乖巧地退回后院,想再探出个头看看情况,被身后的李姑姑一把拉回去。
“霍先生。”
五娘恭敬地行礼。
“五娘,你来离王府已经快四个月了吧。”
霍尚开门见山,“住得可还习惯?”
五娘回话:“离王府比之石寨舒服得多,五娘已住得习惯。多谢霍先生关心。”
“你与殿下成婚也有四个月,可我听李姑姑说你们现在依然分房而睡?”
五娘脸上一阵微热,这种事你一个长辈也好意思开口问:“五娘中毒未清,殿下受伤未愈,不宜住在一处。”
“哼!”
霍尚轻哼一声,十分不满,“五娘既然不想当这离王妃,何不自己求个自在?银龙我已经带来,你无心当这个离王妃,就自请离开吧。”
五娘怔住,她以为霍尚是来兴师问罪,大不了明里暗里责备自己几句而已。自己放低身段说几句好话就打,事后再找楚梦栖算账。
告状也要找个能制服自己的人来,自己可不惧霍尚。
却没想到他居然是下逐客令,赶自己走的。
按理来说,她与楚梦栖才是这离王府的主人。楚梦栖如果要她走,只要他一个滚字她立马就会心花怒放滚得远远地。
可是你一个长辈替晚辈做这个决定就越界了。
五娘压下心中愤怒,问:“不知道五娘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霍先生要五娘离开?”
霍尚打量一下五娘,又朝四周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轻声道:“高翎,你应该知道皇室是不允许皇子娶罪臣之女的。你这个离王妃于你于殿下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这点,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既然你对殿下无心,趁现在册封的诏令还没有下来,你走吧。对你对殿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