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御流云翻手握住无刃剑柄,此人气息虽然与风素影无二,可眼神谈吐气质却截然不同。倘若此处是他的梦,他的心魔,那么他在何处?
“我是谁?他又是谁?明明不知晓我,别装出一副将我了然于胸的模样。在此,我剥夺你使用兵刃的权利。”
说着小少年手指微动,御流云微微垂下眼眸,突然间手中空无一物。越常识,让御流云越笃定此地非是现实之中。
“在我的地盘和我叫板,是谁给你的自信?你要是为了那家伙(我)而来的话,你就要失望了,那家伙(我)真是个胆小鬼,不仅胆小,脑补能力还很强。该说内心坚强还是玻璃,才杀了几个人?几百?几千?内心居然动摇成这种样子,虽然嗜杀成性却还是抹不掉人性。”
说着小少年抬手一指,远处飞雪之中有一处泥潭,翻滚的黏土被赤红盾影隔绝在外。犹如有生命一般顺着盾影的包围圈攀爬如附骨之疽,不断上涌拉拽,似要将人拉入泥泽深处。
“人死了就是白骨,魂魄立马就被拉入黄泉,什么也不会留下。至于那家伙(我)被逼成这幅德行,完全就是他自己无法控制内心的负面情绪。人,还是不要太过善良,善良会让人思考过多关于别人的事。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些情绪一直堆积在内心,深深掩埋着,压迫着蚕食着自我。”
“无处可去的情绪只能通过杀敌来纾解,这下好了,战场一时爽,夜深人静又开始瞎想。陷入这种死循环,就因为这懦弱的心才导致这种状况的出现。”
就算没有药力的催动,终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小少年一副看杂碎的看着盾影之中的自己,长大后的这幅德行真是让他看不起。
“哦,既然你也是他,你为何在此袖手旁观?”
风素影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自己都不帮自己的忙。虽然现在生的事他大半都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不过有是真的。
“我只是那家伙(我)残存的理性,那家伙(我)都无法抵抗,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奉劝你,快点离开此地吧,我若是理智被吞噬,我连自己会做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想我战功显赫,没想到最后落得个疯死的结局。
“万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我本以为你是这样的人。”
居然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选择放弃“你若是疯了,可是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目前看来,自己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人身上,要是就这么疯了,我可亏大了。
御流云只要一想起这个,就会心窝疼,这要是赌输了,不仅亏本怕是好多年都不一定缓得过来。为了得到雪衣将军之谜,他可是压上了银轩榭之中奇珍宴上的所有奇珍异物,虽然比之雪衣将军之谜九牛一毛,可那也是自己的心血啊。
看御流云一张脸疼的皱在一起,小少年不免想到,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我可没有动手,这家伙疼成这样,该不会想碰瓷吧?最近真是被碰瓷骗医弄出心里阴影来了……
“就如同银轩榭之主所言的,选择放弃还为时过早。”
一道冷漠的女声传来,小少年想都不想直接一盾砸过去。身处于别人的地盘无法随意行动,恶鬼大夫的半身犹如飞雀被弹弓打落一般,一头栽在雪里。
“你可知现身是什么后果,入侵者哟。三招不能灭你,我当场自绝经脉。”
聚集在刀于盾之上的热浪扭曲了空间,所到之处积雪融化。
一缕缕白烟飘动,夹杂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气扑面而来,恶鬼大夫小腿打颤,埋入积雪的手臂杵着地面支撑自己站起来。眼看着恶骨大夫要命丧刀下,御流云眼疾手快的抓住小少年的手腕“杀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此时现身定有所言,何不妨听她说说。”
“不听,松手。早疯晚疯都是迟早的事,以为我对那家伙(我)的了解,破除心魔是不可能。”
唯有自己才知自己是多爱钻牛角尖,撞死南墙都不一定回头。疯了就跟死了差不多,在那之前,好歹抓个垫背的。
御流云抬手从小少年咯吱窝下穿过,直接把人架着两只胳膊抱了起来“此局是你们所设,若要放弃定是不可能,此时现身想必是先挽救启动预备计划吧。何不妨说说看,你要如何挽救?”
御流云皮笑肉不笑,表面笑嘻嘻,内心其实非常赞同怀中人一刀把她砍了。
“卧槽,放开我,放开我!”
小少年挣扎着,腾空的双脚在空中扑腾着。妈哒,全部砍了算求!反正在这里,不会受到原主人身体本能的干扰,一刀砍了还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已经做好下黄泉的自己,十分不想在黄泉还被这只牛皮糖骚扰。
“银轩榭之主果然所料不差,既然知晓我的打算,你应该相信我,不该阻止我。”
说着恶鬼大夫捂着被盾砸伤的腿,一瘸一拐的朝着不远处翻腾的黑泥沼泽走去。
“给我站住!放开我!”
居然当着我这个主人在我的地盘达成协议,简直不能忍。小少年简直恨不得一口咬上架着自己的胳膊,但是却又十分嫌弃的下不去口。
“我记得我应该还有。”
御流云被吵得头痛,从怀里摸了摸,取出一个锦囊小包裹“芝麻糖,要么?”
“要。”
小少年一瞬间完全忘记自己要干什么,盯着御流云手中的小包裹两眼放光,取出一块嚼了嚼“好甜呀,啊!不对!别转移我的注意力!想死么渣渣。”
猛然间把芝麻糖砸在地上,捞起刀于盾就朝着恶骨大夫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