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看都不再看她一眼,随即便由江嬷嬷扶着离开了太子寝殿。
等人走得远了,陵玉这才蹑手蹑脚将门阖上,待她回到床榻边上,捏着发梢正要挠对方的鼻子,却见陵徵蓦地睁开了眼睛。
“陵玉,你莫要胡来。”
陵徵笑着抬手将她的举动挡住。
陵玉道:“皇兄倒是装得轻车熟路了。”
陵徵扶额,甚为无奈,“母后总有诸多好意令人难以接受。”
“皇后可是又出了什么难题给你?”
陵玉见一向温润的皇兄吃瘪模样几乎忍不住掩唇偷笑。
陵徵道:“她想将她娘家的侄女许配给我,我拗不过她,便只能出此下策装病了。”
“娶妻本就是乐事,皇兄竟还不乐意?”
陵玉睁大了眼睛颇为惊奇。
要知道她身边的小伙伴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媳妇暖炕了。
陵玉曾经也有过这样的远大志向,但自从知道自己不是个完人之后,就自卑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陵徵道:“陵玉,你年纪还小,不会懂的,娶妻不同于纳妾,结发之妻,我想郑重一些。”
陵玉似懂非懂,又道:“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若我替你去问问二哥,让他给你出出主意?”
在她看来,天底下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盛钦解决不了的。
陵徵听见盛钦名字的时候,唇角的笑容顿时敛了几分,看着陵玉单纯的脸,露出了几分犹疑。
“陵玉,你如今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再如此依赖那盛钦,未免太过于亲密……”
陵徵说道。
“皇兄,这话可不止你一人说过,可二哥待我向来都好,我如何能疏离呢。”
陵玉语气理所当然。
陵徵道:“他并非事事待你都好,你可知母后先前为何会在你罚抄的文章上刁难于你?”
“为何?”
陵玉不解。
“你怕是忘记了,圣上令你将罚抄的东西交给盛钦的,若非盛钦交给母后,母后又如何会抓住你的把柄?”
陵徵道。
陵玉稍一迟疑,自然将这事情想起来了。
话是不错,她罚抄的文章是交给盛钦的才对。
可纵使皇后刁难,最后帮她的人却仍旧是盛钦,这又该如何解释?
陵徵见对方神情纠结,便道:“你幼时不记事情,但我却虚长你几岁,记得的东西也比你多。”
“盛钦当年养在你母妃宫殿时候,没少被你母妃欺辱,他那时候便恨极了金贵妃,金贵妃死后他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以他的气性会善待于你,我一直都觉得很是奇怪,所以我才劝你不要于他太过亲密了。”
陵徵说道。
陵玉略微怔愣。
陵徵所说的事情她并非全无印象,幼年时候她便撞见盛钦被母妃重重扇了一耳光,尽管母妃事后对自己解释过缘由,但如今想来,就算盛钦犯了错,母妃下手也着实太重了。
即便如此,盛钦也愿意善待自己,从寻常角度去思考确实有些奇怪。
但陵玉有难言之隐,若是盛钦想要报复于她,大可揭穿,却偏偏替她保守秘密,叫她如何能去怀疑对方。
“皇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陵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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