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已送到,我便不再讨饶姑娘了。”
周聘看了一眼萧泽珩,嘴上请辞。
他从城中徒步到郊外回雁村,确实是想找个地方歇脚,但显然这里不合适。
好不容易得了她哥哥的消息,凉萱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人走了,她还有些话想问。
她向这人打探了几句凉悯生的近况消息,他们相遇时兄长身体是否康健,可有憔悴之相此类云云。
周聘只说按照脚程,凉兄应当月前就已抵达王城,如若一切顺利,不出月余他就该回来了。
凉萱心头一喜,转瞬见此人嘴唇干枯,进屋倒了一碗水给他,“周大哥辛苦了。”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周聘终究是抵不过好奇心问了一句僭越的话:“凉姑娘,你救他回来,以后打算将他怎么处置呢?”
“周大哥是在说他么?”
凉萱指了小哑巴道:“我想等哥哥回来再做打算。”
“也是。”
周聘低语,而后萧泽珩向他投来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她一个小姑娘家家怎么救了如此凶悍的男子回家,可莫要受欺负才好。
“凉姑娘,你可有被他欺负?”
到底是凉兄的妹妹,他便多关心一点。
“不会的,他很听话的。”
凉萱回头望了一眼小哑巴向周聘解释道:“他就是从前受过一点伤,很怕生人,周大哥莫要介意才好。”
“原来如此,是在下失言。”
最后寒暄一两句,周聘告辞离去。
凉萱手里捧着凉悯生给她的书信,珍宝一般地捧在自己的心口,她同哥哥可从未分别过这么久呢!
她捏着信封仔细看过,只识得上书的吾妹二字,她将信拆开,哥哥给她的话不多,只有三四行。
信上的内容以她的识字水准很难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村里的读书人除了她哥哥只有崔忆寒,看来她得找机会去寻一趟崔大哥。
她就顾着自己高兴了,全然忽略了那个帮他喂鸡的小哑巴。
待她想起应当将此等高兴的事情同小哑巴一起分享时,这人已经默默到了角落里,独自揣起手手来生闷气,而她那两个小鸡崽已没了踪影。
小哑巴那寥落的背影便是他无声的控诉。
比他闹起来还要难哄。
“又怎么了?”
凉萱简直拿他毫无办法,见他不答话,凉萱又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哥哥托人给我寄信回来了,我哥哥可厉害了,他能结交到好多朋友呢。”
而她就只有羡慕的份,她哥哥一直不喜欢她在外乱跑。
听她一说这话,小哑巴更为沉闷了些,躲着她,连那张俊朗的脸也不给她看了。
凉萱歪着脑袋仔细想想,小哑巴似乎是从自己与周大哥讲话之后就开始了不正常地生闷气。她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于是故意道:“咦,我不过就是和别的男子说了两句话么,你至于不高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