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眼睛已经坏掉,只记得经常被人带进小房子,按照医生的指示摆好体l位。
后来长大,才知道有一种医学检查手段,叫x光影像,能拍清人的骨头。
“你还不知道他学工科的吧?研究的就是这些玩意。”
何乐为知道陈政年学的东西跟医生有关,但没想到他居然是研究新兴技术的。
陈政年的身形瞬间又在他心里面拔高两个度,变得伟岸起来。
“好厉害啊,陈医工。”
他感叹说。
刚还在吃吃笑笑的社团成员就突然发出一片“哦~哦~”
起哄声,学着何乐为,调侃说:“厉害啊,学长。”
“老大,牛掰啊!还会玩x射线,我们都不会。”
何乐为没懂发生了啥,木讷地眨巴眼睛,模样特别呆。
谢泽霖就看着他笑,手掌抬起来想要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被陈政年伸手挡开。
“别吓他。”
陈政年冷声说。
大家立刻住嘴,谢泽霖却挑挑眉:“这心偏到太平洋去了,老大。”
陈政年敛眸看他,寒意不动声色地在空中漫开。
“阿霖,你少说两句吧。”
有女生说,社长生气,全体遭殃。
何乐为怕他们吵架,忙解释道:“我没有被吓到,就是有点懵。”
“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缓和气氛。
谢泽霖给何乐为点了一瓶可乐,老式玻璃瓶装着的那种,特别冻手,何乐为喝一口就要放回桌子上缓缓,不能一直捧着。
等待掌心回暖的期间,大家有时会找他说话,他偶尔也会问些好奇的问题。
只有陈政年和一个叫裴嘉的男生一直在喝酒,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腔,然后又是“砰砰”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
何乐为总忍不住分神去听,可周围说话的人多,他听不清。
“乐为?乐为?”
“啊?”
何乐为回神。
“阿霖问你呢。”
说话的女生叫吴苏雅,艺名阿酥,声音很温柔,像春天细密的雨点。
谢泽霖搭上他的肩,开口时呼出淡淡的酒气:“怎么走神儿呢,问你读大几了?”
“我没读书了。”
何乐为诚实道。
好在谢泽霖没有揪着问题不放,很自然接话:“那在工作?”
“对,在残联工作,上周刚上的班。”
“平时上下班还方便吗?家里人送过去,还是自己去?”
酒杯碰撞,裴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听见陈政年短促的笑声,只一下,却很清晰。
何乐为感觉心口突然堵一下,喘不上来气儿。
肩头被人轻拍了拍,谢泽霖语气无奈:“在想什么呢?问你话也不回答。”
“你刚才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