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你好像打算……”
我茫然地回首看她。
一缕秀发从常夏的额角滑落,她秀美的脸上泛出不自然的嫣红,愤怒又后怕,一向端庄的面容因强烈的情绪而扭曲,显得十分狼狈。
“差一点就……吓死我了。”
如是那双手臂像是绳索将我紧锁,她的声音却无力地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我讨厌这副态度,撞见我和“咒灵”
独处的母亲也是这种表情。
她们一直很像……
可常夏身上隐隐又有些不同之处,有种更加柔软的东西藏在那份强势之中,让我感到向往。
或许是她滚烫的温度、有力的心跳通过拥抱传到我的身上,又或许是“讨好他人”
的本能作祟,我反倒能正常呼吸了。
我倚在常夏的怀抱里,同她对视,在长久地静默后,伸手指向水潭正中。
“可我的缎带掉了,我想要我的缎带。”
她复杂地看着我,双唇翕动:
“……我去给你拿回来。”
常夏代替我走进了那片深潭。
绿色、冰冷的水浸透她的鞋袜,弄脏了她月白色的和服下摆。
我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钢琴曲我最近喜欢《robcall》
有种没有目的没有尽头,一直往前走的感觉呢……
听着听着我又写了一大段精神污染呢!
呢!
◎火苗◎
常夏今天应该是有插花的课程,她特地穿了一身较为正式的素色和服,光洁的缎面上绣着些典雅的花纹,这样的布料吸水后会变得极为沉重。
就算少女有咒力强化身体,覆盖在体表用于分开水流,但是蹒跚的脚步仍显得笨拙。
我一直在讨好别人,牺牲一部分自己的利益,换取苟活的机会,在压抑中沉沉喘息。
于是别人为我勉强自己是件非常稀奇的事。
她在死寂的深绿里,弯腰为我折下一枝“金色的迎春”
——宛若在泥泞中挣扎的姿态深深地吸引了我。
潭水冰冷刺骨,湿润的衣摆紧贴小腿皮肤,贪婪地汲取热度,重新上岸后常夏脸色发白。她垂下眼帘,将缎带递到我面前,笑容显得有些脆弱: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对你说了很重的话。”
“这一定是你很珍贵的东西吧?”
水滴接连不断地从常夏的衣角坠落,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深色的印痕,但她递给我的手却温暖又干燥。
能嫁入禅院家,常夏同样觉醒了术式。她的能力与控制火焰、温度相关,虽然做不到在体外释放伤人的火焰,但是控制身边已有火焰大小倒是绰绰有余。她因此十分擅长料理。
没有想办法立刻弄干自己,而是先用术式了保护缎带么?
看着安然无恙的缎带,我忍不住露出感激的笑容,缓缓伸出双手将常夏的手掌同它一同拢起:
“嗯,是很漂亮的缎带。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无所谓。
我不再需要缎带了。
将脸颊贴上她温热的手背,我歉疚地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