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点好奇。你跟‘山田’先生讨论过么?上次他可是找了我不少麻烦呢。”
什么事?是指去“丹露”
餐厅打工么?
我明明遵守了约定,没和甚尔暴露临也的安排。
在我印象里,本应在家休息的甚尔,在睡醒后偶尔会去餐厅等我下班。他总能订到离我最近的圆桌,点一份小吃、拿一本流行的漫画,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在柔软的橘光下,青年慵懒地撑住面颊,用手指在洁白的餐布上随音乐打圈,看起来沉静而温驯。
甚尔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不满。
闻此陈述,折原临也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这就叫说一套做一套吧。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吧?”
“虽然被反问‘怎么可能看不出老婆身上变化?’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吃惊。”
和临也的无奈形成鲜明对比,新罗回得飞快:
“这不是当然么!赛尔提被交通大队吓到回家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再最清楚不过了!作为男人要随时做好被需要的准备哦!”
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新罗望向我,询问说:
“不过赛尔提还很害羞啦,到完全交心、无话不谈的状态还需要我继续努力。但你们已经结婚了,听你的描述,这个手术对你存在一定风险的,这种事还是要跟对方说的吧。”
“为什么要跟甚尔说?”
这让我感到非常不解。
“他没有咒力,对术式也帮不上忙……”
要是解决咒灵还好,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想到甚尔参与的必要。
我在纸上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不料只让临也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需要的时候是丈夫,不需要就是放在家里的小狗了么?真不错!听到了有趣的回答,谢谢你,我心情变好了!”
青年捂住腹部,笑得两条长腿一度离开沙发,连眼角都渗出星点眼泪。
新罗则是沉默。
“呃……”
他发出一声沉吟,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接着轻推镜框,感叹说:“让人伤心的说法。千万不要跟丈夫本人说哦。”
“嘛、希望我能帮上忙。挣扎越小反噬越小吧?为了保证双方的安全考虑,手术里我会好好思考麻醉剂量的。”
我的小狗,会伤心难过?
甚尔揭开我手腕上的伪装、从后面将我紧拥,在玄关问我“你想要我怎么想?”
零星的画面突然闯入脑海,叫我感到了一丝犹豫。经人好心提醒,我似乎隐约抓到了一点答案,却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去了趟照相馆,怀抱装有两人亲密合照的包裹,却感觉不到应有的雀跃和期待。
推开大门后家里一片漆黑。
甚尔还在睡觉么?
为了制造照常拜访有马家的假象,我还去超市买了点“牛奶”
、“布丁”
之类的点心,特地扔掉超市的塑料袋,把东西放进帆布包中,被问到就说是早希给的礼物。
手里都是东西,动作便不大利索。
我在墙纸上仔细摩挲,好一阵才找到开关位置。而就在触碰到塑料外壳光滑的边缘时,另一只手掌抚上我的手背,“咔哒”
代为按下开关。
“不先把东西放下么?你这样很容易把自己绊倒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青年,一边发出无奈的感叹,一边将我手上的购物袋放到了鞋架上。
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时候?
就像宠物频道中,回头发现背后突然出现黄瓜的小猫咪,我的身体因为应激而僵硬,直到甚尔顺势牵过按在墙面上的手掌,将它放在唇下啄吻,我才勉强找回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