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的人是有马公生。
他是五岁开始练琴并坚持不懈的音乐天才,一曲仿佛是一首献给母亲的悠长情歌,如同绵绵春雨滋润心灵。
对钢琴一窍不通的人都能听出二者区别。
所有选手演奏结束后,诸位评委会聚集在会议室内讨论出最终结果。密切关注直哉动向,我看到男孩面色冷凝,取下袖口宝石咒具,起身跟在评委的身后。
这动作似乎是一个信号,随直哉咒力解禁,演奏大厅角落走出几位高大的青年男子。
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角色,我在逃亡的夜晚见到过他们,领头的那位便是“躯俱留”
的队长,甚尔曾经的教官。
果然,他们不会放着直哉偷偷跑出来。
愣神之时,青年的手掌覆上肩头。
“你现在还觉得难受么?”
“现在还好……”
回首是任务中神出鬼没的甚尔。在他身侧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单眼皮,下巴覆着层稀疏的胡茬。地下世界的黑色中介孔时雨朝我颔首示意,懒洋洋发出抱怨:“中介还要帮忙照顾小孩么?”
甚尔摆摆手随口应付道:“涉及咒术的事情还是比较适合交给你。放心,我会好好支付看管费的。”
,接着,他垂下脑袋,亲昵将下巴抵上我的颈窝,发问:
“我要去工作了。你呢?要一起看看么?”
孔时雨感叹了一句“真是没羞没臊”
,同时负责地捂上公生的眼睛。
“我也去。”
我跟小狗一起私奔,说好“身败名裂”
没道理让甚尔一人承担“恶徒夺走主母”
的恶名。而且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直哉本人。
……
术士降下的结界如漆黑的帘幕,隔绝会议室与外界空间。用影子拨开“帐”
后,我听到男孩盛气凌人的逼问穿过门扉:
“你们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把那个名次让给我!我跟爸爸立过束……保证过!如果不是第一名,在入学前都不能再离开家,也不能碰钢琴。”
显然一场钱权交易正在其中。
甚尔听到了这场对话,他将嘴唇贴近我耳畔,不屑地嗤笑道:“他学的真好,对吧?”
,接着,从缠绕于身的咒灵口中抽出利刃。
短柄大刀,刀身宽广,刀刃沉而厚重,刀柄缠有一层雪白的鬃毛。正面作战时可以凭借蛮力劈断对方轻薄的刀刃。
“帮我把把门,亲爱的。”
如是低声嘱咐,甚尔一脚踢开紧闭的大门。
原本封锁消息的“帐”
,在我进来后成了坚固的“鼠笼”
。
愤怒的指责化为哀鸣,一片混乱中夺门而出的探子猝不及防被黑影缠住腰腹,狠狠抛了回去。
如此往复循环。
“禅院甚尔你这个叛徒!”
“就算拼上我的命,也不会让你伤害直哉少爷的。”
“别那么要死要活的,要我杀人得付钱。”
等到室内重新变得安静,除了疼痛的呜咽,只能听到甚尔同队长不耐烦的对话,我便卸下所有伪装,悄然靠近入口。
身负黑影,没人留意我的到来。
现场一片混乱。“躯俱留”
的成员被打得七零八乱,有几个被刀背劈晕失去意识,从未见识过暴力的音乐人于角落抖成鹌鹑,唯有年幼的直哉还算冷静。
他一向清楚自身价值,接受过家族精英教育也十分懂得审时度势。
男孩挺直脊背,以轻蔑的视线扫过倒地的护卫,缓缓拍响手掌,赞叹说:
“不愧是甚尔,家里最强的男人。”
“如果是怀才不遇想要向家族示威,那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们见识到你的强大,不承认也没办法阻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