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恼了,不会出问题的。”
随手将杂志合起扔到一旁,青年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去提我的手腕,将端坐的姿势从做变成侧躺在他胸口,出声安抚道:
“说起来,工作应该暂时结束了。钱已经足够多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那明天有什么安排么?”
“我和香织约好了要一起做产检,”
岸谷新罗是个技艺高超的黑市医生,童年便和父亲一同解剖“不死”
的无头妖精赛尔提,积累了相当惊人的女性人体知识。
但术业有专攻,新罗更擅长外科治疗,关键时刻还是建议我前往医院妇科就诊,也通过关系为我联系了业界有名的医生。
“香织,公寓的前台领班,你知道她吧?你出任务的时候,除了赛尔提会过来坐坐,她也会帮我很多忙。”
年纪轻轻成为高级公寓的大堂领班,藤原香织工作、交际能力相当出众。再加上那种热情开朗的性格,她为初出茅庐不适应大城市生活的我提供了很多建议。
和那位虎杖仁先生相识一年,热恋结婚改姓虎杖,现在香织也怀孕了。
想要回应她的热心,出于怀有孕期有朋友相伴的孤独感,我将那位妇产科名医一并介绍给香织。
正为怀孕一事纠结的友人感激地握住我的手掌:
“非常感谢!因为我和仁君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人,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大城市的医生很难预约,本来打算怀孕后去仁君老家医院,让爸爸帮忙照顾孩子来着。”
“太好了!不用和千鸟分开了!”
“我们的孩子一定也能成为朋友呢。”
比起被生理性别限制,很多地方无法感同身受的男人,和女性朋友相处更为愉快。虎杖香织会温柔地抚摸我的后背,鼓励说:
“没事的,我也会吐!这都是很正常的,来抓住我的手,慢慢呼吸。”
我和香织一起选购孩子的衣物,查阅对于婴儿身体好的食物,交流了相当多的内容。
只顾得担心羸弱的身体是否能顺利生产,时至今日我才想起关键问题,自下而上望着甚尔询问道:
“香织的孩子已经选好名字了,男孩就叫悠仁,女孩就叫仁美。因为希望像孩子爸爸,所以选了丈夫的名字。”
“我也觉得要是孩子能像你一样健康就好了,所以甚尔有想好孩子的名字么?”
青年将头靠在沙发扶手上,垂下眼眸思索了一阵,奇怪的名字脱口而出:
“和我一样么?大哥叫甚一,我叫甚尔,孩子叫甚叁么?”
这不是完全没有想过么?!
随便到我忍不住伸手用力拍打他的胸口,呵斥道:
“这也太随便了,你想一想,再好好想一想!”
他视线一阵游离,努力辩解道:“我不擅长这种、你起比较好吧。”
男人们不都是很看重子嗣的么?怎么到他这里反而关心我,忘记了孩子?
难道他其实不想当父亲么?
事到关头怎么听都像是敷衍,我不依不饶地要求他表露态度。
“在想了在想了。”
随手抓住我捶打他的手腕,小狗如是沉声求饶。
他侧过脸颊,用薄薄的嘴唇亲吻我的脉搏。嘴角的伤痕轻轻蹭过血管,碧色的眼眸有一半被他藏在我的手腕后,丈夫那样专注地望着我:
“那——叫惠怎么样?”
“像你说的,恩惠,送给我们的礼物。”
孩子的姓氏就用“伏黑”
,不是禅院也不是天内,是勤勤恳恳工作养活家人的“伏黑千鸟”
的孩子,“伏黑惠”
。
……
恩爱的丈夫,关心我的朋友,技术高超的医生。在他们的陪伴下,我本来以为一切能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