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字头上长草的那个‘荏’?有一个词……那什么……”
和音乐一样,肖屿语文也不行,琢磨了半天,才说,“时光荏苒?”
从学校离开,肖屿先回了趟家,把胶桶和抹布丢到阳台,进浴室洗了个五分钟战斗澡,头还是湿的已经再次出门。
肖家骏上跆拳道的地方是个全年龄段跆拳道道馆,老板石民是肖屿体校同届的校友,跆拳道专业,打过比赛,拿过成绩,但最后还是回归到教学培训。
总是要赚钱养家糊口的。
和肖屿的健身房一样,道馆也在一栋写字楼上,停车场与底下的综合体商场共用,电梯间滚动广告屏就有道馆的广告。
肖屿也想在健身房所在那栋写字楼投放广告,问了一下物业,不便宜——可见那家“丘比特”
婚介公司生意肯定不错。
他晚来了二十几分钟,跆拳道课已经下课多时,又是午饭时间,道馆里就剩肖家骏一个小孩,靠墙坐在地垫上,低头捣鼓着小天才手表。
肖屿喊了他一声,小孩猛抬头,弹簧似的从地上蹦起来:“爸爸!”
石民闻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语气戏谑:“你再不来,我就要拐带你儿子去吃饭啦。”
肖屿拍拍自己肚子,毫不客气:“行啊,听者有份,麻烦你顺便把我也拐带了吧。”
他们到楼下商场挑了一家粤菜餐厅解决午饭,两大一小都饿了,肖屿点了四荤两素,白饭五碗。
吃饭时,石民吐槽肖屿:“也就你好说话,耳根子软,别人一喊你你就去了,怎么不见其他爸爸去帮忙啊?是都跑去参加‘爹地去哪儿’了吗?”
“你好土啊,都2024年了还在说这种冷笑话。”
肖屿嫌弃地瞪他一眼,“是啊,去的都是妈妈,只有我一个老父亲,莫名有种七星拱月的感觉呢。怎么样?你是不是很羡慕?羡慕的话下次大扫除我预你一份,就说你是家骏他叔就行。”
石民骂:“神经,你别搞我,我只是不懂这些家委妈妈怎么不去叫他们家的老公帮忙,每次都要喊你过去。”
肖屿往儿子碗里夹了块烧鹅:“因为我是单亲爸爸啊。”
单亲妈妈或爸爸总得承担得多一些,母担父职,父担母职,一个人做两人份的工作。
肖屿淡声讲笑:“还有,你格局能不能大一点?家长群的交际网有多大有多密你知道吗?现在我多帮忙,过几天健身房需要宣传的时候,我找家长们帮忙也好开口一些,互帮互助嘛。”
石民已婚未育,两夫妻一早说好了丁克,虽然没被拉进所谓的“家长群”
里,但他打开门做生意,道馆的生源大部分是青少年,自然也清楚,家长圈中一传十十传百的威力。
他筷子扒拉着米饭,忽然叹了一声:“哎,谁能想到昔日拳王现在沦落成为清洁工?”
肖屿气笑,桌子下重重踢了石民一脚:“你再发神经,我就不让家骏来你这里学了。”
肖家骏听到这句抬头,眨着眼问:“真的吗?”
肖屿斜眸,弹了儿子一个脑崩:“是啊,换一家道馆,老爹我多的是同学干这行,跆拳道、柔道、合气道、攀岩……应有尽有,任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