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上一家开的……就是以搏击为主的俱乐部啊,我想要换个方向。”
肖屿挠挠后脑勺,不太想提之前的腌臜事,“而且跟选址有关,健身房开在写字楼里头,团操和器械会更受白领们的欢迎嘛。我想着,万一拳击课没什么人报,还能有团操和器械来帮补。”
李曼提议:“要不然你就趁这个机会干脆把健身房改个方向?可以多请格斗相关的教练来上课,我这边有姑娘对a挺感兴趣的。”
肖屿不是没考虑过,他也有学生想学地面技巧。
可羊城虽大,圈子不大,任教的教练就那么一群人,要么各自起了“山头”
,要么进了一家全国知名连锁拳馆,一时半会,要招到合适的教练并不容易。
这时,陆鹿举起了手:“教练,我也想学a。”
几个大人十分惊讶,李曼欣喜问道:“你知道什么是a啊?”
陆鹿说:“我知道,我在看拳击视频的时候也看过一些电影,有一部是彭于晏主演的,他也打a。”
肖家骏皱眉:“彭于晏?”
陆鹿:“对啊,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激战》?”
肖家骏看过,所以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杨荏恍然大悟:“妹猪,你该不会是因为彭于晏才想学拳击的吧?”
陆鹿本来脸蛋就红,听到这句,双颊烫得不像话。
“才不是!”
她恼羞得拿毛巾擦脸,偷偷眯起眼睛。
陈高阳和张茜说走就走,报了个十二月中旬的阿勒泰看雪私人团。
人家小团本来四人成团,但陈高阳想把这次当做他和张茜的蜜月旅行,补了差价,一辆坦克300只拉他和张茜这对老夫妻。
领队是个00后的年轻人,既是司机,又是向导,还是他们的摄影师,服务周到,态度热情,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该活跃气氛的时候活跃。
陈高阳这个南方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雪,兴奋得返老还童,每天都要捏两个雪人发到家庭群里。
从一开始雪球都捏不圆,到第三天,他居然做出了一座雪房子,旁边还有五个小雪人,两大两中一小。
每个雪人都有用树枝、石头、和吃饭时偷抠下来的胡萝卜片,做出各种表情,眯眼微笑,哈哈大笑,还有陆鹿两根小辫子,一个个都像模像样的。
群里两个女儿都十分捧场,夸他不愧是阿勒泰当代鲁班。
一路上,陈高阳自然和向导唠的开心,都快把向导唠成自己的干儿子了。
向导听闻这对老夫妻是二婚,是夕阳恋,感动得不行,本来套餐里只包含每天九张精修照片,和旅程结束后整合成一段十五秒小视频,向导直接给他们升级成到哪拍哪,无人机不停飞,说要当作送给他俩的结婚礼物。
天气太冷,就算陈高阳已经带了保暖护膝穿了保暖裤,但到晚上,腿脚旧患处总会酸痛无比。张茜给他带了两个热水袋,轮流装满热水给他敷着。
在禾木村的那天,天半黑不黑,两人手牵手慢慢登上观景台。
今天有火烧云,整个村庄被染成粉色,陈高阳拿出在村里咖啡店提前订好的小蛋糕,插上一根蜡烛,祝张茜61岁生日快乐。
蜡烛喷起的火花映进张茜眼睛里,陈高阳吸着鼻子让她赶快许愿。
张茜笑着双手合一,闭上眼。
最后陈沐冉给张茜挑的生日礼物是一套手作茶具。
张茜有些自己的小情调,拈花种草,看书写字,陈高阳给她挑了块靓红木,做了张桌子摆在阳台上,方便张茜发展自己的小爱好。
陈沐冉从景德镇那边的工作室订了一套茶器,颜色温润,釉如凝脂,手感细腻,打算等他们从新疆回来,再拿过去送给张茜。
她也趁这个空档,瞒着罗家浩去了趟深圳。
罗家浩的户口是从深圳转过来的,户口簿第一页印着他从哪个地址转到本址,陈沐冉有次在罗家浩家无意间看过,多留了个心眼,把地址记了下来。
出高铁站后,陈沐冉直接打车到了那个地址,在罗湖区的一个老小区里,一栋老楼,但房子没人住,连门铃都没电了。
陈沐冉厚着脸皮去敲邻居的门,以讨债为由询问罗家父子的事,其中一个阿婆说,这一家的老头子去住疗养院了,老人痴呆。
阿婆知道的八卦多,说老头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晓得傍富婆,可老头又是军人出身,知道这件事后骂他儿子伤风败俗,赚恶心钱。儿子说自己是跟富婆正常交往,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老头不信,说跟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好长一段时间两父子天天吵天天闹,最后老头把儿子打跑了,她就很少再见到那后生了。
阿婆打量面前打扮靓丽的女子,笑一声问,阿妹,你该不会被欠的是“情债”
吧?
邻居并不清楚罗父住的疗养院在哪里,陈沐冉有一些人脉关系,真想查应该也可以查出来,可是她已经没有特别想知道的冲动了。
她觉得到这份上就挺没意思的。
陈沐冉在那老小区里走的时候,心想,这可能就是罗家浩想用那张完美面具掩盖的杂草丛生吧?
她还自嘲地笑,至少他是真有个爹!
回广州的动车上,陈沐冉太疲惫,本想眯一下,却被商务车厢里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和臭脚丫味惹得烦躁,索性走到车门边站着。
她这几天睡眠质量很差,公司事多,私人事也不少,总得找各种理由搪塞罗家浩,每天只睡那么两三个小时,偏头痛得得靠止痛药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