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几年。
我经历到了更多凡人的情感,也渐渐习惯了卑躬屈膝。
我也始终不能忘记,我是奢节的造物。
是他赋予了我生命,他要是死了,我没有办法独活。
我讨厌这种被牵制的感觉,厌恶这副由木头雕造的躯壳。
于是我故意犯了个错误,爱女心切的皇帝下旨要处死我。
脑袋被砍下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立在阴暗处的影。
他永远那么沉默。<olstart="48"><li><li><ol>
我的神魂特殊,喝不了孟婆汤。
孟婆真的很好骗。不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婆子,倒像是个未涉世事的小丫头。
我说我要投个好胎。
反正没当过公主,那这一世就先做公主吧。
虽然贵妃换孩子让我有些憋屈,但至少我有了一副人类的身子。
一副会经历生老病死,会痛的身子。<olstart="49"><li><li><ol>
我是被刀剑碰撞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圆台的正中央。
烛台的红烛已经烧尽了。
门外传来重剑掉落在地的声音,随后恢复了寂静。
我推开门,觉得自己似乎还半梦半醒着。
俞启淮敛眉立在烛光中,睫羽在卧蚕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修鼻薄唇,眼神玩味,让我觉得冷肃,觉得陌生。
他在擦剑。影死在了他的剑下。
锃亮的剑身一滴血也没有。
我在影的身边蹲下,什么时候流下了泪都不曾察觉。
没出息,说好了再也不哭的。
影是一路跟着我到边城来的。
俞启淮用剑挑开了他宽大的帽檐,笼罩在影面庞的黑雾随着他的死亡散去,无比熟悉的五官映入我的眼帘。
他的相貌与奢节一般无二。
我没想到影竟是奢节的分身。
影非神非鬼,非人非魔。
他是犯了罪,被剔了仙骨的天神。
被剔了仙骨、贬谪下凡的天神。
我不想承认自己的猜测,颤抖着身子问俞启淮,是不是知道边城「瘟疫」是谁造成的。
俞启淮要是不知道,就不会从京城赶过来了。<olstart="50"><li><li><ol>
俞启淮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他说不管我信不信,他只是个普通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