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雨了。
林户不打算叫醒柏梵,径直走到车后备找了一个箱子,拍拍边缘,轻声地问它,“你想跟我走吗?”
没有任何犹豫的。
小猫钻进纸箱子,探出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好。”
林户心暖暖的,浮去大衣上的雨丝盖在它临时的小窝。
-
一晚的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醒来的柏梵反而更清晰地记得昨晚所发生的种种,以及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那双眼睛,独属于林户的阴郁,却又掺杂着隐晦真挚的情愫。
不太明朗。
揉按着太阳穴,艰难坐起身,柏梵尽可能地不去想他那双眼睛。
想多了避免不了会心烦。
呼——
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神,柏梵才慢慢地直起身趿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冲去身上的酒气和颓丧。
索性就结束吧。
氤氲的水汽充斥整个洗手间,温热的水流滑过脸颊模糊他的视线,让本就混乱的思绪更是不堪。
他也不是一定要和林户,明明早就该结束了的。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过了这么久?
他不应该感到厌倦吗?为什么会这么久?一年?两年?
……
头痛欲裂。
柏梵狼狈地关了水龙头,随手拿了一旁的浴巾搭在身上,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浴室。
下一秒,双腿发软地瘫坐在沙发。
…到底是林户,还是猫?柏梵想不明白了,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此刻的结果是他再一次坠入了空洞漆黑的深渊,摸不到底也看不到光亮。
痛。
他的头、他的四肢、他的心……他的全部都痛。
不止是痛,还有,他又想作爱了。
好像只有这极端的发泄方式才能让他不被深渊反噬,挣脱出来。
以前如此,现在亦是。
——即便这不过是出于本能地自我麻痹。
柏梵焦躁不安地撞着脑袋,一下一下的。可惜现在除了林户,他一时间找不出还有谁。
“柏总?”
林户正要敲门,房门就被无征兆地推开了,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我看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您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就下楼去买了点。”
声音轻柔,像是一阵风。
柏梵不由地松了松紧攥的手,颔首示意他进来。
“您昨晚喝多了。”
林户说,“这杯热牛奶您先……”
话还没说完,林户的嘴唇一热,伴着一阵刺痛,柏梵欺身将他抵在玄关,强势侵略地吻住了他。
猝不及防,退无可退。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像是发泄地咬。
唾液中掺杂着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柏梵没有停下收敛的迹象,他紧闭双眼在咬他,舌头疯狂地在内里搅动,从舌尖到舌根……颇有将其吞之入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