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对柏梵说。
莫名其妙。
柏梵头疼地扶住门框,缓了很久才压下心中的冲破而出的悲伤。
暖调油画(28)
在杭城待了有半月之久。原本以为柏梵口中的多待几日不过几日,毕竟除工作外还有其他很多事情,尤其是在这年间。
可柏梵似乎并无回苏城的念头,接连几日饭宴邀约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一一婉拒了,出于礼数也叫人送去了年礼。
今非昔比,人情世故方面也由不得他任性。
——也不知柏钰见到了会作何感想。
算了。
柏梵不再多想,想多免不了又该情绪失控。
真是奇怪,他居然会自我克制了。
柏梵自嘲地笑了笑。
说来也怪,原本以为他会接受不了身边多一只猫的事实,或者会被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可竟然,无事发生,除了承认猫的存在,其他……似乎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反应。
之前,着实是太过应激。
冷静下来的柏梵回想了年前惊慌失控的场面,连锁效应般他对身边一系列的事都产生了抵触。茫然不知地沉溺在性快感之中以此麻痹自我。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竟有些羞愧,对林户。
最为过分、难以克制的程度,竟险些到了让林户晕厥的地步。他疯狂地做,失去理智地做,企图压抑搅动欲冲破内心的崩溃。
第一次。
柏梵发誓这也将是唯一一次。他见不得林户那含泪的双眼,蒙着情欲和忧伤凝视自己。并且,他自己好像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是埋藏在他心底深处,一直自我消化的事。
混乱,无逻辑。
但愿林户没有听到,或者他无暇顾及自己所说的话。
……
后来,柏梵闭上眼叹了口气。出于愧疚与自责,给了林户一大笔钱。
但,他不收,擦着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大堆。具体说了什么柏梵记不太清,只知道那天他哭得比任何时候都伤心,说不出来的难过,是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压着声音的哭,是一抽一抽颤动身子哭的那种。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来,任凭他怎么擦拭,林户都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疼的哭?又不只是。释然?有一点,可又不能够,或许还带着些许的遗憾?
这很复杂矛盾。
柏梵至此也不明白具体是蕴含着何种情感,林户又究竟是为何反常,悲伤成这样。
…后来柏梵清醒地替他清理了身子,点了他最爱的杭城小笼,他说这比之前锡城的要好吃,不那么的甜。隔天他又想着补偿,拉着他去湖滨商城挑了合适的手表送他。
现在想来,是他这金主做得不厚道,哪有人还没缓过神就甩他几十万的。
只是,之后某天林户看账户余额时莫名地多了几十万,心知肚明地不再多说什么。
他似乎隐隐知道,柏梵在逃避些什么,是他过往所带给他的,一直深根于心底,像是一棵树在无意识之中它的根早已深深地到了地下百丈。
难以估量。
抱起凑上来嗅他的小年,林户怅然地与它蹭了蹭鼻子,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小年的爪子踩了踩他的衣服,贴近发出拖拉机一样的咕咕声。
没养过小动物的林户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这是为何。
“它在踩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