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美人儿。”
“你哪怕随便乱猜大儿子赢,也要说一个理由吧。”
天平下的赌徒们热闹起哄,希衡被吵得脑子有些疼。
她开口,声音泠泠如玉:“这个案子中,女人虽已被逼疯,但导致一个事件生的因素是多方的。”
“兔子情屠只考虑了女人疯这个因素,却没有考虑年纪大一些的大儿子在这件事中会起什么作用?它的分析里根本没有大儿子的身影。”
缺乏了这样一个必要的因素,他的推论还可能准确吗?
兔子情屠红色的瞳孔猛地放大。
希衡道:“女人开口叫儿子们阻拦赌徒父亲,大儿子一言不,足可见大儿子比母亲看得清楚。他生长于这样的家庭,心智也会比普通孩子要成熟。”
“当见到母亲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尖锐的石头,他一定会阻止弟弟和母亲接触,选择和母亲交涉。”
“交涉的过程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但既然有此一问,说明他已经失败,先死的人是他。”
希衡回答完,天平中的光球不断回放血色大字。
大牛先死还是二牛先死,一排排血字将光球染得犹如血色。
最终,在兔子情屠碎裂的目光中,光球定格在:“大牛先死。”
吱呀一声,天平缓缓移动,希衡的那头平安落地,兔子情屠的那头则被高高抛起,定格在半空。
兔子情屠在半空,半空空荡荡无所凭依,能够清晰看着下面赌徒们惊愕的眼神,似乎震惊它居然输了。
除开惊愕,点点恶意从赌徒们身上涌现出来,仿佛在想着怎么瓜分一只肥厚的兔子情屠。
这些人的目光给兔子情屠造成了一点小小的心理波动,但它到底是老江湖,很快调节好情绪。
兔子情屠清了清嗓子:“回放!”
他要亲眼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天平中的光球立即回放那段血色的真实往事。
瘦弱的母亲搬动一块坚硬的大石,含着疯狂、诡异的笑,从门外进来。
二牛见母亲这样,想跑过去帮忙。
身旁的哥哥大牛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将二牛推搡到身后。
兄弟俩朝后退去,母亲擦了擦头上的汗,放下石头,笑眯眯说:“过来帮忙啊,大牛二牛,咱们没锅了,用石头磨一把石刀,我这就去帮人割一些草,看能不能换一碗薄粥。”
大牛按住弟弟,不许他动。
母亲笑眯眯说:“大牛,你年纪也大了,过几天就分家吧,你爹这样,早晚拖累你。”
就是这看似清醒的一句,让大牛有了踌躇之意。
门口站的可是自己的母亲啊,爹混账的这些年,母亲含辛茹苦地养大他们。
大牛慢慢踱步过去:“娘,我帮你。”
“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