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气的眼梢红,声音无力。
谢暄压着她没有动。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王婉气的别过了眼,目光微微空洞了下来,不由的想起了以前。
她自幼心疾,体弱多病,几乎不出门,及笄的那一年,府里来了很多人,她兴奋的换了一身红裙出去看热闹。
那是她第一次遇到谢暄。
他与兄长少年好友,她穿过桃林折花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他身上,心疾突,吐了他满身血。
后来,她便时常在府里看到他。
两人只是远远的打个照面,也不怎么说话,后来听说他经常在外地寻医,不怎么回燕都。
但她与谢二定了亲的那夜,他突然从北地回来,冒着雪在外头等她。
她心思玲珑,看懂了他的心思。
可她知道谢氏盘根错杂,也听兄长提过他做的那些腌臜事,不想掺和谢氏的纷争。
谢二腿疾后,便退出了谢氏的争斗,与世无争。
她向往平静安宁的生活。
“谢暄,昨夜的事儿就当没生过,行不行?”
听着她低哑难堪的声音,谢暄一顿,起身。
王婉连忙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我二哥娶过妻,深爱他的亡妻,你嫁过去夜夜冷清,不孤单吗?”
他倚靠在床边,戏谑的看她。
王婉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心底微微尴尬。
她拉高了被子遮住自己,低垂着头道,“政治联姻,没什么爱不爱的。”
“那我也是谢家的,你怎么不跟我联姻?”
王婉一怔,抬眼看他。
谢家的小公子生的风流倜傥,眉眼如月,嘴角虽然噙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带了几分不屑的嗤声。
她知道,他如今在陈郡谢氏风头正盛,如日中天,末流世家趋媚攀附,将来娇妻美妾定是少不了,世家向来都是这样。
她这副破败的身子,不知何时就会消殒。
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嫁给谢二,偏居一隅度日。
“我与你二哥早已交换庚帖,不日就会成亲,以后不要在胡言乱语了。”
她说罢,用衾被裹住身子,探着手想要捡起地上的衣裙。
谢暄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起身往后走。
“那就祝嫂嫂和二哥琴瑟和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