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乾隆其实也早就有了主意,这几日借着看看年轻人的理由考考他们的文采,若是有出彩的,到时候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去秋闱,到了西山围场真正的打猎,就知道这骑术方面如何了。
这选额附,文武都不能不考虑,这今日一看本来觉得硕王府的皓祯还是不错的,只是最后福灵安这一出场还真是惊了全场,估计这般身手绝对是个上战场的好材料。
一想自己竟有得了一个人才,乾隆心里这不悦也减去不少,如今子嗣虽是不多,但是出众的倒是不少,特别是老七永琮,和当年永琏真是不分伯仲,两兄弟不论言谈举止,还是文治武功,都是同龄之间出类拔萃的,这几个皇子里他是最看重这个的了。
况且还是元皇后的嫡子,继皇后的养子,这般的身份只要之后不要昏庸无度,他的位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过这朝堂之上暗潮汹涌,他的这把位子,可还是有人想要的。
眯了眯眼,闪过一抹厉色,这永琪打的主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想要拉拢人,结党支持他,可惜啊,就算真有这心思,也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来。
想想当年圣祖皇帝所生的那些个叔伯,一个个都各有建树,随便一个放到自己这时候,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啊,只可惜,这好的都让皇阿玛他们那一辈给占了去了,到了自己这一辈,也没几个出众的,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倒是不错,皇后名下的几个都很机灵,纯妃名下的永、永也是不错,只是这愉妃生的这个儿子,有时候实在是掉链子,这尚书房的时候侃侃而言,说起这律法,这河道的疏离都是头头是道,就是这脑子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本来是想着他也18了,可以在六部弄个位置历练历练,这今日的一出还真是让自己得再想想,若真是让他去了六部,会不会是个只会颐指气使,瞎闹的主。
乾隆在自己的宫里思考着要怎么安置永琪的时候,永琪也是有地方去诉苦的,这不,延禧宫又迎来了五阿哥的风姿。
“令妃娘娘。”
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的坐下,喝着宫女送来的茶水,对着刚从内室走出来的令妃点了点头。
“五阿哥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得空了,平日不是帮着皇上做事吗?”
令妃弱质芊芊的让腊梅扶着她,摇着小摆慢慢婀娜的走了过来,柔媚一笑。
一说到这个,五阿哥就想到刚才自己当众丢脸的事情,然后一想这由头,忍不住想着若是尔康表现的好些,会不会事情会不一样。
本想着抱怨抱怨,听听令妃娘娘有什么对策,但是转念一想,这福尔康不就是令妃介绍给自己的吗,他是令妃娘娘亲姐姐的儿子,这亲疏总有些关系,他也不好意思这么埋怨,倒有几分怪罪的意思了。
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头,想着怎么开口。
“是演戏的事情吧,我听人说了。”
令妃瞧着永琪难堪的样子,心里转了个圈,慢慢的吹了吹茶,心不在焉的说道,“五阿哥,这下午的事情你确实也有不妥之处。”
令妃很清楚,这五阿哥就是感情用事,容易冲动,容易心软,又想要得到皇上的肯定,所以啊,做事就少了些分寸,少了那细心,平日里瞧着温文尔的,只是还是少了那么些霸气和冷酷。
如果不是自己没儿子,她也不需要扒着对方了,如今这皇后做大了,地下儿子好几个,虽说现在朝堂上无人说起太子的事情,但是大家谁心里不清楚,这祖宗的立长立嫡的规矩在那里呢,先皇后的嫡子还健健康康的在皇后的名下,交过七阿哥的谙达们哪一个不是交口称赞的,差不多所有的大臣们心里都已经认定了,这大宝之位将来一定是七阿哥的。
若真是如此,她这几年的打算不全都白费了,当年她可是犯了天大的罪过才有了现在的殊荣,当初以为现在这皇后脾气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稍微激一激,在皇上耳边说些话,这后宫的凤印还不是会到自己的手里,可惜啊。
差点咬碎口里的银牙,这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没想到先皇后竟然还留了一手,竟然把当初不受宠的娴妃培养成如今不温不火的模样,现在要是想要激怒皇后,也只有动她的孩子们了,只是要是动了皇子皇女,不留痕迹可不容易。
眼底全是算计,她最想要的是这五格格,可是最恨的也是这五格格,当初不是这五格格搅局,这七阿哥可就没了,没这五格格的一番话,自己那时候也不会失了皇上的宠,让那些后妃们使唤了好几年,如今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位子,可惜竟然连生了两个女儿,就算现在皇上在自己房里的日子还是不少,但这宫里可是进来了不少新人了,她呀,虽然精心保养着,但到底是年老色衰了,怎么也比不上那些年轻女孩的青春靓丽,就连这身子,天天涂脂抹粉的,也只是勉强滑如凝脂而已,哪有年轻女孩的光滑和弹性啊。
这皇上的宠爱,还是不如儿子来的更加的安稳,有了儿子,她就有这个底气可以去争一争了,这成天让太医瞧瞧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补药倒是天天喝,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几天可是弄碎了不少的杯子、垫子了,看着五阿哥不明白的样子,一副慈母的谆谆教导,“五阿哥,您觉得皇上的脸面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
令妃这语气柔柔的,听着宛如一阵清风,让人舒心。
“自然是皇阿玛的。”
永琪也不假思索,这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就是皇阿玛了,他的脸面就等于是大清的脸面,谁也不能糟践了。
“那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那些掌着手里有兵权的王爷们的脸面重要?”
这令妃也只能这么说了,直接让五阿哥受些打击,让他知道他这个阿哥,皇上的儿子,其实也没多么重要罢了,欲立先破。
“这。”
永琪迟疑了,在他所受的教育里,这皇上是天,他们这些皇子,自然也是皇亲贵胄,是尊贵的存在,在宫里,哪个不尊崇的叫自己一声五爷,这到了宫外,那些个官员也是对着自己低头哈腰的,好不谄媚。
这一直以来的优越感可是让他好不享受,可是自己现在手无实权,跟这些有权有势的王爷相比,封号比不上,实力比不上,悬殊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