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冷着一张脸进来,也就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脸色好了一点。
“母亲,官人这么久才回来想必是累了,儿媳备好了热水和饭菜,不若叫官人先去沐浴更衣再来说话?”
富察琅嬅装着关心盛紘的模样。
“你们且去吧,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是,那儿子先走了。”
盛紘拱手,富察琅嬅也俯身行礼,双双离去。
葳蕤轩里几个兰都等着在,盛紘洗完澡出来便看见几个女儿摆好了饭菜等着自己。
“你们有心了。”
盛紘脸色好了许多。
“大姐姐也送了信来,也是惦记着爹爹的,只是恰巧怀了身孕,周家大娘子不同意大姐姐奔波,不然也是要回家来的。”
明兰说道。
盛紘点点头,看来还是女儿比较贴心。
“好了,也别站着了,都坐下吃饭。”
富察琅嬅招呼她们入座。
几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后才问起盛紘被留在宫里的原因,还不等盛紘说话,外面就听见长枫的喊声。
原来长枫见盛紘回来这么久也没放林噙霜回林栖阁,于是等不及就到葳蕤轩门口喊叫,想跟盛紘告状好打压大娘子。
谁知盛紘见到长枫之后更生气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整日里胡言乱语,我险些丢了半条命去,你竟没有半分担忧愧疚,还在这吵吵嚷嚷污蔑你母亲!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逆子不可!”
盛紘四处找寻趁手的物件,气急了是正想打死长枫。
“别气别气,这好歹是你儿子。”
富察琅嬅怕盛紘砸了自己屋子里值钱的东西。
早知道就把贵重的收起来,富察琅嬅心里想到,而后向刘妈妈使了个眼神,叫她下去取东西。
“我全当没这个儿子!”
盛紘指着长枫的鼻子骂道,“你知道官家为何要把我扣在宫里吗?你自己知道吗?”
长枫茫然,下意识躲在墨兰的身后摇头。
“整日在外边鬼混,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喝酒狎妓、大放厥词!竟然跟兖王那边的人在一起胡言立储之事,醉言醉语的让人听见了,都传到官家的耳朵里了!”
盛紘气的绕过墨兰,给了长枫一脚。
“这可如何是好?”
富察琅嬅急忙扶住盛紘,怕他闪着腰丢了面子更生气。
“官家也知道,臣下们多有参与立储结党之事。为了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把我这个五品官给扣下了!一整天冷着不见面,我在没人的偏殿里头,我待了一天一夜!”
盛紘怒吼道。
每每回想起自己被关押在偏殿,连更衣(如厕)都不能够,盛紘又羞又恼。
“那滋味,”
盛紘不愿回忆但脑子偏偏又想起,“那滋味就像是头上悬了把利剑,生死一线,时时刻刻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