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白拿工资?我下个月就跟老板说我要辞职。”
李叔又开始了。
贺重锦有些头疼,每次就拿这来威胁自己,其实算不上威胁,李叔这样拿着工资或许心里不安,他真是这么想的,只是贺重锦舍不得罢了。
“别啊,您辞职了我怎么办?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家长会我都找不到人去开,我以后有事了找谁去啊。”
贺重锦惨兮兮的语调成功让李叔心软了。
“少爷,这是我的工作,难道叫出租会比坐家里的车要舒适吗?”
李叔其实说的很有道理,“少爷出行理应是我来接送的,等待也在本职之中。”
贺重锦扶额,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公交转地铁去高铁站了,这不是觉得麻烦又拥挤才打的车,谁知道这么巧:“我错了,叔,下次一定。”
贺重锦承认错误,但是改不改那就另说了。
李叔无奈地摇头,平稳地将二人送到了火车南站又叮嘱了出行的许多注意事项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防晒来扔给了贺重锦说是海上的紫外线强烈。
贺重锦拿着手中的防晒掂量了几下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哪里就这么金贵了?
“并不是血亲,但是你很喜欢他,他也很关心你。”
白墨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是因为动物对于情绪捕捉的敏感还是因为这是白墨的特质,贺重锦讶异之中点头感叹:“是啊,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是亲人。”
贺重锦看向白墨微微扬着下颚,眼尾微挑:“我们家墨墨确实很聪明呀,这就看出来了。”
因为你在他们身边是最轻松自在的,白墨难以形容那样的感觉,贺重锦在自己身边有一种要承担起照顾人的年少老成,在学校里虽然不着四六只是想把最好的情绪和状态带给别人,只有在所谓的李叔李婶面前才会肆无忌惮地撒娇显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虎鲸先生一直强调自己是虎鲸不是人类,也一直拒绝融入人类社会,可他现在已经在这个社会里了,只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点儿想学会怎么成为一个“人”
,至少贺重锦不用这样的担心照顾着自己。
从火车站门口的过安检到后面上车的检票,这一路上贺重锦都是一步三回头的生怕虎鲸先生丢了。
这里的人潮拥挤,虎鲸先生并不习惯这样的气味,看着贺重锦的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似乎上次自己甩开了他的手之后,他就再也没主动触碰过自己。
白墨穿过人潮三步作两步走到了贺重锦的身边微微弯腰主动地牵起了贺重锦还空着的那只手,心道还是人类幼崽的味道好闻。
贺重锦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虎鲸先生也有点尴尬,该说什么呢?说我比较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说我看你老是回头有点不舒服?
白墨的长相势必引人注目,两个人这样牵着手理所当然地招来了更多的视线。
于是乎两人一路无言且越走越快地上了高铁,从苏城到海城一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因为之前白墨没有坐过高铁,进站的时候是贺重锦帮忙刷的卡,出站的时候则是白墨自己主动刷卡出站的。
白墨浅蓝色的眸子看着贺重锦有几分自得和骄傲的模样像是在说快夸我,想到这里贺重锦忍不住低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啊?
“出站口有奶茶店,你要喝奶茶吗?草莓芝士波波,五分糖?”
贺重锦心情颇好地问了句。
虎鲸先生僵着一张脸,像是不情不愿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喝了,我们去吧。”
贺重锦没有揭穿白墨心中的雀跃,或许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口是心非。
他也问过虎鲸先生你是怎么来到苏城的。
虎鲸先生说他是跟着运载他同伴的远洋船一路到了这里上了岸,循着气味徒步到了苏城的。
他又问那你到了岸上又是吃什么的呢?
虎鲸先生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在池塘小溪里抓鱼吃。
从海边到苏城,江河湖泊很少,在池塘小溪里扎猛子那些小鱼小虾又怎么够吃?贺重锦心酸得不行,他想:为了同伴不远万里放弃原有舒适的生活环境进入一个天差地别的社会的虎鲸先生,如果谁能够成为他的伴侣一定是三生有幸。
,交付生命的信任
贺重锦他爹给他包下的是一艘远洋客船,其实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型的远洋客船早已停建,人们远渡重洋一般都会选择坐飞机。
老爹的说法是想出海游艇什么的就够了,贺重锦死活不依软磨硬泡地说着自己想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比如:公海。
渔船还是客船破冰船战舰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我想去太平洋!
后面两种船就有些离谱了,老爹对于这个从小懂事的儿子忽然的不讲理也没辙,又想着因为工作亏欠了他许多,老爹颇为头痛地答应了贺重锦的要求,那去就去吧,但是你要注意安全。
说完就为了儿子的梦想让助理想办法去了,包括船上的工作人员除了这艘船原有的另外的都是雇的有相当丰富的海上经验的。
有几个人还是当地的渔民,年年下半年的时候出海打渔,听说有个富二代大冤种想出海玩,一礼拜给的钱比他打渔一个月的钱都多,当即前往应聘。
然后现在一群人看着贺重锦的样子像是看见了什么一堆钞票似的两眼放光。
贺重锦:……
恕他不知道他老爹到底和这群人说了什么,又是怎么把他们骗来的。
反正现在挺尴尬的,不过反过来想他现在的人设是纨绔富二代,又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