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有效的手段,只能开一点儿药回去休养。
“病时一定要侧躺,嘴里塞个毛巾或小棍子,不要让她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要让呕吐物堵塞气管,缓一阵就会好的。”
临走的时候,医生特意叮嘱。
“回来啦?”
见钱老五抱着孙女进来,儿媳跟在后面,罗老婆子淡淡问了一句。
“嗯。”
钱多多跟这个婆婆不熟,不想多说。
“啥病啊?着急忙慌地跑医院花那冤枉钱,啧啧,钱多烧的。”
罗老婆子瞟了一眼孙女,啧啧道。
一个赔钱货还当个宝,也就她钱家有钱舍得折腾。
“没啥病。”
钱多多脑子里转了一下道。
一个女孩得了癫痫不是好事,钱多多不想更多人知道,不想让人对孩子指指点点。
虽然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可自己本身是女子,深知女子在世道艰难。
特别是得了这种没法根治的怪病,又是那个年代,会被人歧视的。
“我看呐,该不会是羊癫疯吧?”
罗老婆子撇撇嘴,眼睛咕噜噜转着,一副大聪明的模样。
昨天看到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会儿没忍住就秃噜出来。
“当初看你腰粗屁股大,以为会是个生儿的,结果呢,生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还是个讨债的,也不知我罗家造了什么孽哟!”
自从原身生了女儿,罗老婆子天天哔哔这些话,这会儿忍不住又哔哔。
“造什么孽?你这张嘴都不知造了多少口业,还是口下留点儿德吧,她可是你的亲孙女。”
钱多多皱着眉,很是反感这个老婆婆。
现在的钱多多来自零零后,主打的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可不是那个年代的钱多多,要忍气吞声。
看这老婆子信口胡言乱语,想来原身在这个家受了不少老婆婆的气。
尽管娘家财大气粗,耐不住那个年代的主流意识就是顺从、愚孝。
“哟,怎么跟老人说话呢?”
罗老婆子不悦,垮着一张脸。
罗老婆子审视地打量着儿媳。
今天是芯子里换人了?往日温吞的儿媳不见了,连眼神都那么陌生。
“要怎么说话?小雅是你的孙女,你自己也是女人,开口闭口赔钱货、讨债鬼,你自己不是赔钱货、讨债鬼?”
钱多多冷言反讥道。
“哎哟哟,钱老五,你看看你妹,你们钱家姑娘就是这么给人当儿媳的?”
罗老婆子冲钱老五嚷嚷。
“要怎么当你儿媳?你这么埋汰我妹,还要我给你鼓掌?”
钱老五抱孩子进屋放下,罗老婆子的话让他很不爽。
小妹从小就是一家人的宝,爹娘的掌上明珠,兄弟几个呵护的小公主,从来不曾受过谁的腌臜气。
不会在罗家被这个老婆子磋磨了吧?
每次小妹回娘家,家里人问她在婆家过的好不好时,总是说好好好。
今天看来,好个屁!
自己这个娘家哥哥还在呢,就敢对妹妹吆五喝六的。
那自己不在时,岂不更是猖狂?
“你们钱家人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多幺不倒台一样!嫁给我罗家生个女娃,还是个羊癫疯,也不知…”
罗老婆子被钱老五一怼,梗着脖子哔哔哔。
“啪!”
钱多多直接一个大比逗甩过去,“嘴巴真臭!比粪桶还臭!”
自己跟这个老婆婆可没什么感情,纯粹的路人关系,大比逗甩过去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尽管跟小女孩还没多少感情,但原身的感情在,是个当妈的都听不得旁人这么诋毁自己的女儿。
“啊!儿媳打婆婆啦!不得了啦,儿媳打婆婆啦!天老爷啊,你看看啊,忤逆儿媳打老婆婆啦!天啊,我不活啦!”
罗老婆子没想到不吭不哈的儿媳会突然暴起打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高声尖叫起来,声音高亢尖锐,惊动了左邻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