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迷迷瞪瞪睁开眼,他怎么听到了少爷的声音。
转头一看,可不就是谢山逢。
当即瞪大眼,猛地退开缩到床榻里侧去,不过是瞧了他两眼,便是倏然红透了眼。
“你……”
一见到这个人,许漾便觉胸腔阵阵钝痛,似是教刀给割了,他眼红鼻子也红,使劲攥着被褥才没哭出来。
“你怎么在这?”
谢山逢僵了瞬,随即拧紧眉,“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
许漾却不看,只盯着他。
谢山逢看不得他这个眼神,好似难过极了,看得他心里揪疼。
移开视线片刻,又移回来,放软了声音问:“怎么了?”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许漾情绪激动,胸膛起伏不定,“我不是留了信给你吗,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谢山逢捏紧手,别开头去,“你字太丑了,我看不懂。”
“看不懂?”
许漾喃喃念了句,想起在琳琅书院书法时先生夸他聪颖,学得比他人快,又想起日日抄练书本的日子,蓦然掉下泪来,“可是,我已经写得很认真了。”
居然还看不懂……
“你既看不懂,那我念给你听。”
许漾抽噎道,“我写了很多遍,全都记得的,我念给你听,听了……你以后便莫要纠缠我了。”
你不能凶我了
“结缘不合,憎恶难消唔……”
“小叫花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山逢死死捂住他的嘴,怒目而视,“谁纠缠你?我何曾纠缠过你?”
许漾扯开他的手,睫毛沾着泪委屈道:“那你放我走。”
“不、可、能。”
“你……你混账。”
“随你怎么骂,就是不可能。”
谢山逢抓住他的手不放,“以前不放,现在更不会放,你是觉着我娘不在了想走就可以走了是吗?”
“不,不是。”
许漾拿另一只手擦眼泪,“和夫人没有关系,我就是……就是不想和你过了。”
谢山逢一双眼迅速充血,握着他的手用了力,抓得许漾蹙眉喊疼。
“为什么?”
谢山逢胸口闷疼,张了张口,“你不是……喜欢我吗?”
许漾愣了下,别开头嘟囔:“我没说过……”
“那你现在说。”
“你……”
许漾深吸了口气,“我头晕得厉害,定是教你给气坏了。”
谢山逢忍不住咬牙,“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发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