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雪听闻此言,什么也不说,抓起桌上的木剑便出门去了。
李刻霜目送她出门,一转头应惜时与白术俱是用一副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
“都看着我做什么?”
李刻霜在应惜时面前坐下,道,“仙师可有解酒的药?”
“解酒药?”
“若是没有的话,见血封喉的毒药也行。”
李刻霜一早起来找了一圈,连树上的鸟窝和后山的悬崖都没放过,最后居然在阮柒房里找到了李无疏。这厮烂醉如泥,不省人事。阮柒还拿着一条手巾在旁边为他擦脸。
应惜时领着白术,不刻便又转移到李无疏床边。一碗化了解酒丹的温水下去,李无疏才悠悠转醒。
“师父。我死了吗?”
“我是应惜时。你尚在人世。”
李无疏皱眉看清床前的人,痛苦道:“那为什么我全身都疼?”
“臭不要脸,别装了!”
李刻霜说着,一拳锤向他肚子。
阮柒对此早有预料,拿剑垫了一下。
李刻霜锤在剑格上,痛得脸都歪了。
饶是如此,李无疏还是难受得蜷成一团。
“你且躺着休息。昨日会上之事,李宗主还未对你说罢?”
李无疏摇头。
应惜时便把会上之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李无疏听罢,脸色大变,一骨碌坐了起来,把围立床边的众人惊得后仰。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李无疏扶着膝盖,低头凝思道:“会上之事若是被颍川半卷生知晓,我与素月兄清白尽毁矣。”
好在颍川百草生人在夷陵,对剑宗生的事一无所知。
李刻霜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谁知道是在担心这个,不禁恼道:“云敛那人嘴贱也就算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无聊?”
“不要小瞧了谣言的力量。”
李无疏对此经验老到,“不然人们会如何揣测江卿白此番作为的动机?”
“江宗主还是颇为顾念往日同修之谊。昨日会上他虽未言明,诸位宗主都看出了几分端倪。”
应惜时微笑道。
江卿白顾念着李无疏,也顾念着段九锋,独独对应惜时不假辞色。应惜时说起这话,笑里都不禁带了几分自嘲。
赤墟试时,明明几乎每一年,两人都是同院。
李无疏瞄了他一眼,心中灵感大盛,想要奋疾书三万字,书写道门双杰种种痴怨。
“李无疏,”
应惜时问道,“你将段九锋藏起,究竟作何打算?”
李刻霜立时道:“李无疏!真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