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入御书房,先向文景帝行了一礼,眼神却未在襄王身上多做停留,仿若他只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文景帝道:“贤妃来做什么?”
贤妃这才转头看了眼跪在殿内的襄王,抬步朝他走近几步,一边道:“臣妾听说了铭儿的事。”
文景帝看着她蹙眉,“你既不是来给他求情的,是想做什么?”
他说话间,贤妃已经站在襄王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襄王,眼神平静,却在所有人猝不及防时,抬手,狠狠给了襄王一巴掌!
“啪”
的一声,御书房内的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贤妃的这一巴掌劲道十足,襄王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他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贤妃。
“母妃,您……为何?”
襄王声音颤抖着问道。
贤妃冷冷地看着他,眼眸中没有半点温情,冷声道:“你不该打吗?”
“诱拐、囚禁、逼死无辜民女,放任王寻真祸害百姓,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哪一件不是与你有关?!”
“你犯下这等天理难容、有辱皇家门楣的滔天恶行!可知你这一错,连累了多少无辜性命,又将皇家的颜面践踏于何处?”
贤妃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如利箭般刺向襄王。
看向襄王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满含厌恶,“本宫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孽子!”
襄王红着眼辩解:“母妃,儿臣是被人陷害,儿臣绝无……”
贤妃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打断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襄王府暗室的血迹作何解释?盛老太婆的冤情难道是空穴来风?还有那沅北河蒙黎族人之事,你即便不是主谋,难道就能脱得了干系?”
襄王被宪贤妃这一连串的逼问怼的哑口无言。
他原以为,襄王妃和贤妃会是他的救命稻草,但没想到,她们两人都是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文景帝微微眯起眼,注视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襄王妃则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对贤妃的举动也感到意外。
原来贤妃并非一味袒护襄王。
贤妃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文景帝。
她跪下行礼,抬眸望着文景帝,“皇上,铭儿犯错,是臣妾这个母亲教导不严之过,臣妾恳请皇上降黜臣妾的妃位,臣妾愿主动迁往冷宫,余生只为那些无辜惨死之人虔诚祈福。”
文景帝凝视着贤妃,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暗色。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贤妃身前,伸出手轻轻扶起她。
“不至于此。”
文景帝道。
文景帝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儿女之过,岂能全然归咎于父母。他自己犯下的错,哪有让你来承担的道理。”
“你且先起身吧。”
贤妃手搭在文景帝胳膊上,犹豫片刻,缓缓起身。
她的声音轻柔而恭敬,“多谢皇上。”
她不再多言,当真未给襄王求情一句。
文景帝视线在襄王身上停留了片刻,执起贤妃的手,头也不回道:“徐海福,传朕旨意,即刻起襄王禁足王府,着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共审此案。”
“襄王身为主要涉案之人,三司可随时传唤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