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汝霏霎时呼吸一滞,仿佛被刀子割着烂肉,疼得滴血,却又不合时宜地心想这人没有把他认错,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凌安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得快死了。”
“是啊,诅咒应验。”
凌安轻轻叹气,氧气面罩蒙上了雾。
严汝霏咬牙:“凭什么你就这么死了,不行。”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霏霏。”
“不可能。”
他像是无法接受事实,红了眼圈。
沉默许久,他说:“别这么对我。”
“抱歉。”
凌安看着他。
他对得起林淮雪、陈兰心,其他所有人,分手的前任都给了他能给的物质补偿,对朋友也算真情实意。
他和严汝霏是一乱账。
百分之百的感情,他给了林淮雪九十九,剩下的属于严汝霏。
严汝霏想要倾尽所有的,全部的感情。
凌安快死了,被质问,无能为力,即便是在以前,他也永远给不了。
“真的不能治疗?”
严汝霏凝视他,与这间病房,“我不相信。”
“在做化疗,存活几率很小。”
“那就是还有机会了,别说丧气话。”
严汝霏沉默下来,默然坐在床边。
过了一会儿,他又离开病房,独自去联系相关领域的朋友。
他不愿意看着凌安死。
说起来可笑,到了这份上了,他还是爱着这个人。
“我们的事情还没了结,凌安。”
凌安看了他许久,没有回答。
之后的三个月,严汝霏长居在a国,动用关系网想方设法争取更顶尖的资料资源,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到了凌安这种程度,积极治疗有机会治愈,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他夜里独自入睡,一想到那种糟糕结局就辗转难眠,生理性地产生应激反应,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到医院与凌安闲聊。
第二次手术后的情况还算良好。
严汝霏见他醒了,哑着嗓子说:“好好治病。”
凌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