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少年轻声应下。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坐落在紫云地最偏远处的院落。
周围荒芜杂乱,灵气浅淡而低薄,只有一座用杂草搭建而成的屋子,勉强来抵御夜晚的寒气。
“,席……”
瞿俊的手指都在抖,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一股汹涌的灵力向自己压迫而来,身上的每一处筋骨都被千金重鼎所压迫,让整个人都抖成了一个筛子。
“不是我们,对。不是我们,这都是瞿俊干的,和我无关啊席——”
张元山脸色铁青,他往前爬了几步,仰头看着眼前面如霜雪的少年。
“席,当初这个凡人刚来的时候,瞿俊就把他扔进了青林的结界里,想让他死在那个结界里,而且这都是下的狠手啊!”
张元山的嘴唇紫,“当时让他给我们挑水,也是瞿俊的主意,和我们无关!席——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张元山看也不看瞿俊,只是一个劲地对归卿抖落瞿俊的事。
“你!”
瞿俊带着刀子的目光看向张元山,目瞪牙呲,愤怒的样子似乎要把张元山给活剥了。
“席,他不光让这个凡人每天寅时挑水,这个住所也是瞿俊安排的!你看这里都破烂成这样了,一直都没有人住,但是瞿俊却偏偏要让他住在这,别人怎么说都不听!”
张元山咽了口吐沫继续道:“而且打人也大多是瞿俊打的,不信你问他!真的,他身上的伤有一半多都是瞿俊干的!”
张元山急于解释,甚至伸手想去拉归卿的衣角,却被少年一个挥手给停在了半空。
“这些话等到了监罚楼自然是会有说的机会。”
“不!不!不!席,不要去监罚楼,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席——”
归卿每往前一步,空气中威压便更进一步地自天空而凝聚在此,直到瞿俊等人完全趴在地上再无法抬头。
少许,少年抬手,在空气中轻点了一下,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红色阵法,与红色阵法的另一端相连的便是华清宗的监罚楼。
监罚楼是华清宗为惩戒违规的弟子以及犯戒的外族人所建造。
一旦进入,便会终生留下令人羞愧的见证。
当阵法出现的瞬间,瞿俊、张元山等人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如果说他们在伊阳泽面前还有勇气和计谋来辩解的话,那么归卿便是根本没有留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
僵硬的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受控制地向阵法走去,瞿俊看着监罚楼让人战栗的刑具以及执法严明的守则,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可在强大的灵力压迫下,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
即使瞿俊和张元山等人使劲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也丝毫没有撼动分毫,他们惊恐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迈向通往监罚楼的阵法,只想拼尽一切力量逃离这里。
可是所有都是徒劳的,进入阵中的人,被一个接着一个传送入监罚楼,直到最后一个人走进去,归卿才将法阵撤回。
少年转身看向依旧坐在地上的男孩。
沈冰灼看到归卿看了过来,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是刚一动,腰部就感到剧痛,一下子就又跌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