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待字闺中之时,与东宫太子青梅竹马,往来甚密。”
景晔云淡风轻地讲着,仿佛此事不值一提。
“太子?乾国的前太子,现在小皇帝的祖父——他不是与太子妃感情甚笃,为太子妃难产之事还抑郁而终?”
“抑郁而终?哈哈哈,”
景晔笑道,“乾朝皇室的肮脏污秽真是掩埋得极好。”
“哪来的什么感情甚笃,左不过忘却不了青梅前尘,在太子妃生下先帝后,命稳婆将妻逼杀罢了。抑郁而终倒是真的抑郁而终——只不过,是在安王妃早逝之后抑郁而终。”
姜雪眉头微微跳动,怪不得此前说景晔扶助登基的那个难兄难弟,也就是前任皇帝萧陵,自小失怙,还不受前太子待见,原来根源竟在此处。
“也就是说,萧圻其实是——”
“没错,也是前太子的血脉,同萧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景晔沉声道。
姜雪伸手揉揉额角,头有些昏胀。
为什么这些事情,萧圻从前,从未对她说过只字片语?
她忽而想起小时候,她好几次看萧圻独自呆,会自以为很贴心地过去问他:“阿圻,你是不是想家了?是不是想念你的父王母妃了?”
萧圻只沉默着不出声,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时她总是安慰他道:“没关系的,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我的父皇母后还有两个哥哥都分你一半,叫他们也做你的家人。”
萧圻会目光灼灼地问她:“当真?”
姜雪思及此,不由垂下头去,掩去眼角泪痕。
可是萧圻杀了她的家人,分给他一半的家人。
“那王爷所说的,萧圻死于安王之手,是怎么回事?”
姜雪轻声问。
“殿下真的做好准备听了?”
景晔冷笑,试探地看向垂着头的姜雪。
她。。。。。。哭了吗?为谁而哭?
为萧圻吗。。。。。。
姜雪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坚定地点点头,道:“请王爷指教。”
“孤遇到萧圻的时候,他已没有多少时日了,在清州挣扎,却不愿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