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斌道,“殿下疑心城南那家粮行,臣昨日找时间去瞧了瞧,适逢见到商队在卸货,瞧那马匹装扮,不像冀国人。”
姜雪淡道:“天南地北做生意的总有,既是开铺子,少不得要寻各处的商人进货。”
江其斌迟疑片刻道:“可那马很奇怪。臣在军中待过,见过军中俘获的战马。北奚的马与我朝的马不同,他们的马,马蹄比我们的本地马儿宽大不少,马蹄铁的形制也有略微差异。”
姜雪猛然抬头,道:“北奚?”
江其斌点点头,道:“若不是军中有过训练或与北奚对战过,常人或许分辨不出。但臣可以肯定,那队商队运粮的马,马蹄铁上突着菱形印记,是北奚的战马。”
姜雪心中一惊,道:“你确定?此事可作不得儿戏。”
江其斌肯定地点头。
“近些年冀国与北奚关系紧张,两国商人基本没有互市,就算偶有互市,又如何会用战马?”
卢琼双突然插嘴道:“你们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些?我听师父提过,北奚那个犄角旮旯鸟不拉屎的地儿,什么东西都宝贵得很,也许人家就只有这一种马呢?”
江其斌摇摇头,道:“马的品种可以一样,但马蹄铁的形制却跑不了,战马有战马的蹄铁,跟普通马儿是不同的。”
卢琼双也严肃了起来。
姜雪面色阴沉,道:“你想法子去将那家粮行的进货账册拓一本出来。”
江其斌点头称是,正欲退下时,又看了几眼卢琼双。
卢琼双见他打量自己,挑眉不爽道:“看什么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表姐宫里未曾见过你。”
姜雪道:“你都跑出去多久了,还记得我宫里有哪些人?江其斌,这是卢相的孙女,见过表小姐,然后先退下吧。”
江其斌怔愣片刻。
卢琼双问:“这人怎么突然傻了?不过,你身手还真是不错啊,毫无攻势还能躲过我那么多招。”
她回头对着姜雪笑了下,道:“这身手倒是跟这张粉面朱唇的皮不太搭,枉我刚刚还以为是个油嘴滑舌的废物浪荡子敢对我指手画脚,才出手想教训几下。”
江其斌瞬时涨红了脸,抱拳道:“见过表小姐,殿下告辞!”
然后一溜烟儿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