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张妈问起二房让刺绣的事。
“小姐,皇上寿宴只有半个月了,要绣一副百马图出来,根本不可能。”
张妈蹙着眉,心里明白,二房侧王妃这回是下了狠手。
百马奔腾图寿宴拿不出东西,可是杀头的罪。
月碧落脸色一沉,她都没算过皇上寿宴还有多久。
别说没时间,就算还有时间,她也绣不出来,倒也无所谓了。
“风天思是真想致我于死地啊。”
这古代的女人啦,仅仅为了地位,还真是可以视生命为粪土,随意任她们冲涮。
张妈拿过桌上的刺绣盘子打算拼了老命:“奴婢就是每天不休不眠也要把它绣出来了。”
月碧落伸出手按住了她:“蛮干是没用的,就算你拼了这条命,也不可能一人绣出来,让我想想怎么办,你别着急,先去歇着吧,明天再说。”
月碧落朝张妈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
又不是刀子架到脖子上,再怎么说还有半个月。
反正动手亲自绣是不可能的。
“小姐。。。这次真不是儿戏。。。”
张妈郑重地提醒她。
“我知道。”
月碧落拍了拍她的手背:“去睡吧。。。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相信我。”
月碧落眼眸坚定,让张妈倒是安心了不少。
张妈走了之后,月碧落倒头就往*上睡了。
今天在皇帝小子那儿跪了那么久,早累了,休息,什么烦人的事明天再想。
半夜的时候月碧落被吵醒了,吵醒她的竟是不知哪里哪的狗吠声。
一声一声震天欲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叫得人都惶恐起来。
月碧落下了*披了件外衣便推开了门,院里那颗大槐树下有几盏灯火。
她疑惑地不动声色悄悄走了过去,赫然现竟是府里的几个家丁将三只狂吼叫的猎犬栅到自己院里的大槐树上。
“大胆,你们半夜三更在这干什么?打扰了老娘睡觉。”
月碧落突然出声。
那几个家丁倒是很镇定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早就肯定了她会被吵醒,对于她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
其中一个回道:“是凉王爷吩咐的,这几只猎狗是凉王爷过几天要带去西山狩猎的,放前院太吵,所以栅到后院来。”
月碧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好个放前院吵,放她这就不吵了!
东流瑟的智商见长了,知道不来明的来暗的。
“这么吵,我怎么睡,凉王连自己的狗也管不住了?”
月碧落冷冷地道。
“这个凉王只吩咐奴才们栅过来,其他的奴才们就不知道也管不着了。”
几个家丁栅好狗,扔下一句关我p事的话,走了。
留下三只猎犬拽着绳索对着月碧落不断怒吼,每一只都凶狠暴躁,六只狗眼在黑夜里闪着诡异的绿光。
“小姐,凉王也太过分了,这是存心想让小姐连睡觉都睡不成了。”
张妈也跑出了屋,面对几只凶恶的猎犬,她有些害怕,忙拉着月碧落往屋里走:“别冻着了,手怎么这么凉。”
张妈心疼的摸着月碧落的手,小姐的心只怕比手更凉。
月碧落捏紧的拳头松了松,反微笑:“别担心,被子里扯点棉花塞耳朵睡一晚吧,明天我想办法。”
东流瑟!这口气我先忍着,我***再忍你们一次。
“小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还不如。。。”
张妈叫住她一副欲言又止。
“张妈,就算合离也得是我自己自愿,绝不可能是让他们逼走的,我月碧落不会活的这么窝囊。”
月碧落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说完她转身回了屋里。
栅狗的大槐树上传来一声微轻微的叹息。
不想活得窝囊,那月碧落,你现在的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
真的不打算管满门抄斩的仇?
还是窝在护国王府等待机会?
夏流仁抬头看眼露出尖尖角的新月,踌躇地俊眉微颦。
活这么大,第一次猜不透一个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