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红姨到了一件卧室,红姨在柜子里找了半天,“这只有我的衣服,你凑合着穿吧。”
红姨拿出一件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有点大。”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红姨。
红姨看明白了,说:“过来这屋换吧,我出去。”
衣服确实是大,其他地方也就算了,领子那里尤其大,好好地一件圆领衣服,愣是叫她穿成了斜肩,左边肩膀穿上了,右边肩膀就会耷拉下去。
她整了半天也没整好,红姨在外面问了一句,“好了么?”
她索性也不管了,打开门,红姨看到她这副样子,笑得更欢,伸手爱怜的摸了摸她干了一半炸起来的头发,“这是怎么弄的,顺不下去吗?”
她学着红姨的样子胡鲁了一番,现在好了,头发不仅炸,而且乱。
她以这副模样站在周暮泽书房门前的时候,周暮泽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搞的?才拆完□□回来?”
她低下头,没说话。
周暮泽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轻笑起来,“过来吧。”
她走过去,周暮泽随手一指沙发,“坐那。”
她乖乖坐下。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去哪了?”
周暮泽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叠。
她摇了摇头。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说话,听到没有?”
周暮泽这个人有一种气场,不怒自威,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挺怕他的,所以当周暮泽一字一顿的这么要求她的时候,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不知道。”
她小声说。
周暮泽满意的“嗯”
了一声,“你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近期不会回来了,他托我照顾你,你就不用再想着见他了,听到了么?”
也许是习惯,周暮泽每次命令她的时候,后面都会加一个“听到了么”
或者“听到了没有”
。
她头低的更深,“我、我只是结巴。”
“你说什么?”
“我不、不聋,”
她似乎在像周暮泽展示她的耐心,一点一点慢慢的跟周暮泽解释,“听、得到。”
周暮泽不想理会她的脑回路,他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讲究效率。
“你在我这乖乖待着,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了——”
周暮泽这才明白过来她方才的意思,笑起来,“你这小孩儿可一点都不傻哈?”
她不说话,光低着头,整好的衣领又掉下来了,右边的肩膀露在外面,她伸手提了一下,左边的又掉了。
于是,就又陷入到了这个恶性循环中。
她可耐心极了,始终不急不躁,节奏拿捏得极稳。
周暮泽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