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宫,二人步入马车,等帘子放下了,车里暗下来,车轮滚滚,马车微微地晃动。
明容拆开叔元给的锦囊,却见里面是一张字条。
她和光舟对视了一眼。
“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氄毛。”
“这是……”
“这是《尚书》,尧典,陈太傅讲过的。”
“哦……”
明容吐了吐舌头,“我想起来了,你说那么快干嘛!”
光舟轻叹了一口气,不与她计较:“你与三殿下,之前还探讨过《尚书》?”
明容立刻否认:“我没有,我没事儿找他说这个干嘛?再说我也不怎么找他的。他这从里面抠字眼出来,写给我,什么意思?”
光舟盯着她的眼睛,见明容回望着自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又叹了口气:“这是三殿下给你的,你都不知道,问我,我更不可能知道。”
“他现在送我,想必也是给我送行,那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明容不明白。
一回到忠勇侯府,她就拿着锦囊去找光舻,既然光舟这个愣木头不明白,光舻心眼儿多,他肯定知道。
“二哥,你说赵叔元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明容趴在茶桌上,托着腮帮子望着光舻。
光舻拿着字条粗略看了一眼,再看了看反面,确认没有字,头也不抬把字条扔回去,明容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叔元的一片心意就要掉炉子里给火燎成灰了。
“诶你小心点……”
“这里面是说到了不同的季节人兽做的不同事情,怎么了,你没学过?”
明容一拍桌子:“我怎么没学过,我问你的是这个吗?这谁不知道!”
光舻纳闷儿道:“那你问我什么?我以为赵叔元那小子想拿《尚书》来为难你呢。”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明容道。
光舻:“他不是怎样的人?”
明容脱口而出:“他不是会为难我的人呀。”
“哟。”
光舻一个翻身坐在茶桌上,茶桌猛的晃了一下,明容赶紧死死摁住,那一大桌子秘色瓷茶具才没被光舻全部掀翻到地上去。“那圆圆对那小子评价挺高?”
“这怎么就叫评价高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事儿跟我斗嘴欺负我。”
明容小脸鼓得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