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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卒乖乖下锁，长史家的小姐他认得。纵使白府给了再多银两，他也不敢拦下赵家的姑娘。

  只是狱卒有些纳闷，这牢房里关着的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下人，怎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探视？

  铁链从木栅里抽出，赵婉笑着颔，她跪坐在祁荀面前，声音不可多得地轻柔了几分：“小侯爷，前日路过白府时，正巧瞧见府衙里的人向你动手，彼时不知状况，故而着于秋前来过问。于秋说小侯爷有话想要问我。”

  祁荀头一回正眼瞧她，赵婉的容貌不算下乘，但若要说惊艳还是谈不上的。

  “我确实有话要问。”

  他的视线下滑，最终落在她腰间的玉牌上。

  “这块玉牌，从何而来？”

  赵婉愣神，取下腰间的玉牌，捧至祁荀眼前：“这块玉牌自幼戴在小女身上，想来是阿爹阿娘向哪求来的。”

  祁荀瞳孔骤缩，盯着玉牌背面的刻字问道：“自幼戴在身上？”

  赵婉点头：“可有甚么问题吗？”

  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他正四下打探玉牌的下落，赵婉便戴着玉牌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先前怎没见你戴过？”

  赵婉垂下眸子，不慌不忙地回道：“玉牌戴在身上难免沾灰，先前没戴，是着于秋拿去清洗了。前日在长安街碰到小侯爷，小女还说，是特地去珠翠取玉牌去的。”

  祁荀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句话。

  “你说这玉牌是你阿爹阿娘戴在你身上的？”

  她不做迟疑：“想来是的。只是这块玉牌质地普通，我只是将它当作寻常的玩物挂在身上，并未深究。若要说确切的由来，还得去问阿爹。”

  闻言，祁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边缘处，边缘处有一细小的缺口，缺口是宁音幼时学步时不小心磕着的。

  这事没多少人知晓，所以不存在仿制赝品的可能。

  加之赵婉的话进退有度，不急不躁，很是沉得住气。说起玉牌的来历年限，语气平淡，确实像在说一件寻常的贴身物件。

  祁荀蹙着眉头，无论玉牌属不属于赵婉，这都是寻找宁音唯一的线索。

  手掌逐渐收拢：“明日这个时辰，我要见他。”

  *

  赵府。

  赵匡今日没有上值，自赵婉出府后，他一颗心悬至嗓子眼，宽敞的前厅已被他踱了好几个来回。

  正当他想要着人出府察看情况时，赵婉喜上眉梢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阿爹。”

她拉着赵匡的手，神色与牢房那时迥异，微挑的眼尾处藏满算计。

  赵匡急得擦汗，他一在永宁呆久了的小官，平日里低眉顺眼惯了，小贪小腐有过，瞒天过海地闹出这么大动静，那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