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和杨姿怡隔着一道房间门,方墨站在门口,杨姿怡半趟在床上,他没有进去,她没有开门。
方墨咳咳声音,说:“你还好吧?”
半响,杨姿怡才开口,声音硬生生的,“你不追歹徒去吗,问我做什么?”
方墨一愣,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疏忽了,当时光想着紧跟青色面具而去,幸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就像治疗最近接触的几个病人一样。可他现在才明白,忽略了一点,以杨姿怡的性格脾气,肯定当时没有回别墅,而是在外面等他,没想到最后和青色面具遭遇了。至于及时赶到的保安,估计是保姆在二人出门的时候就打通了电话。
方墨顿了顿回答:“的确,当时应该先把你送回家。”
“应该?”
杨姿怡的口气一转,激动起来,“我问你方墨,在你心里,歹徒比我还重要么?”
方墨笑了笑,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两个人有可比性吗,如果他要回答,当然是回答,你重要,但他不适合这样回答。
他一般正经地说:“杨小姐,你能给我说说当时遇上歹徒的情况吗?”
杨姿怡冷哼了一声:“不知道。”
方墨吐出一口长气,又说:“既然杨小姐身体没有大碍,我明天晚上再来吧。”
杨姿怡沉下声音,说:“你不用来了,找你的病人,追你的歹徒去吧,这里以后不欢迎你,你走吧。”
“哎,但愿此事结束后,真不欢迎我。”
方墨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过来,你在楼下等我,因为我已经知道歹徒是谁了?”
杨姿怡没有惊讶,反而声音更呛了,说:“歹徒是谁,和我什么关系,你去和保安、警方探讨去吧。”
方墨回答:“我先不通知警方,因为他可能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你身边的人。”
“病人?我身边的人?”
杨姿怡神情一闪,“你说的是谁,谁?喂,喂,方墨?”
门外传来下楼梯的声音,方墨说完就转身离去。
杨姿怡越想越不对劲,她身边的人?她母亲去世得早,父亲经常不在家,除了楼下的保姆……
想到这里,她有些慌张了,忙起身确定了下门锁,拿起手机打给方墨,可电话刚拨回去,她又扣死了,把手机扔到床上。她心里堵上一口气,意识到男人故意只说半句话引诱她,这不是第一次了,方墨这个家伙已经牢牢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态,刚才才赶男人走,现在难道又要主动打电话?
正当杨姿怡犹豫半天的时候,手机一震,来短信了,是方墨,她一看,心里一空,又马上暖暖的。
「别想了,不是你宅子里的人,好好睡吧,明天有时间,给我说说遇上歹徒的情况。」
杨姿怡快回道:「你别故弄玄虚,没人信你的,我早睡了。」
完短信,她喘了一口大气,关上床头灯,想睡一觉,可不知为什么老心神不定,辗转反侧,又拿起手机编制了一条短信。
「你走后,我一直没有上楼,就在后院旁等你,过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到你回来。后来,旁边小路上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你,刚迎在路口,就看到了那歹徒具手里持着木棍冲过来。我完全吓傻了,整个人坐在了地上,想起身,腿根本不听使唤,而那歹徒已经离我太近了,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就晕倒了,后来就是保安赶来了。」
……
第二傍晚,月色很好,照得别墅前后披上一层白纱。
杨姿怡站在后院的草坪上等方墨,不时抬头看着月亮,余光一直忌惮着别墅左右边的阴影里。
月光越来越朦胧,她伸伸手臂,有些乏了,准备回别墅。
一转头,百米外的某一辆轿车旁,忽多了一个人影,那人一手托着麻袋,一手举着木棍,正对着汽车的玻璃。
那人也注意到了杨姿怡,二人一对视,青色面具吓得她浑身不自在。
杨姿怡反应过来的时候,青色面具已经挥着木棍冲了过来。
她转向别墅的后门,只有十五米的距离,可后门一直是锁着的。
她想大喊救命,可口中极燥,张开嘴却喊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