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手指颀长好看,葱白的指尖上覆着修剪圆润的指甲,泛着一种娇嫩的粉色,似是十分能勾人遐想。
想象这双漂亮的手被人强行扣入指缝、或是难耐地攥紧床单时,会是何等的靡靡光景。
而此时他细细的手指正柔柔点在书页上,白嫩的指腹衬托指下按住的墨字愈黑。
“……的肉身霎时崩解,唯有元神狼狈地逃窜出来。百丈之外,他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爱侣正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脸上的笑容刺得他眼底一阵剧痛……”
天牝津:“…………”
这什么鬼东西,刚刚他翻话本子的时候有这段吗?
那种令天牝津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像是之前无数次被容秋不动声色地带歪话题,又像是三次跟踪容秋,又吃了三次不轻不重的瘪。
天牝津荤话说得可以,但其他人话就学得一般。
此时他心中生不出能准确描述容秋的句子,只能干巴巴蹦出几个词。
深藏不露。
大智若愚。
扮猪吃虎。
天牝津看看容秋,又看看字里行间死无全尸的男二,又看了看容秋。
那人一双漆黑眼眸秋水含波,湿漉漉的十分诱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海猪仔好色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当个风流鬼对他来说都能算是个褒义词啊!
天牝津心一横,伸手将话本子合上,夹住了容秋还未来及的抽离的手指。
他一把将其按住。
小兔子的手指柔若无骨,天牝津隔着书页拢着它,就好像抽倒木棍、盖下捕雀的簸箕。
他的掌心似乎还能感觉到雀鸟在笼里无助地冲撞。
“这种话本多没意思?”
天牝津一下子鼓噪起来,压抑着声音说,“哥哥那里有更好玩的”
第1o1章
“天牝学子,若不想沟通天地,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不可打搅其他学子。”
笛昭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天牝津的话。
奇怪的是,这声音并不是用耳朵听见的,而是直接响在脑海里的。
容秋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与旁边的兽修同时抬头向讲台上看去。
只见笛昭依旧坐在大殿尽头的蒲团上,表情同之前一样柔和又安详,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隔音结界之外,离他们近的几个同学纷纷斜眼瞥向天牝津,好像听见他刚刚说的话了似的。
“猪仔!你是不是一激动又破音了?”
岁崇山也同样听见了脑海中响起的笛昭警告的声音。
他匆匆从话本子里抬头,瞪了天牝津一眼。
海猪仔神通在喉舌,控制不住自己也是常有的事,他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岁崇山把结界加厚一层,又拍着胸脯连连向笛昭保证会看住小弟,定不让他再犯了。
旁边的同学把头扭了回去。
再无人说话,神识课教所里静得只能听见众人呼吸的声音以及哪位同学沉睡时偶尔的呼噜声。
吱吱光明正大地把天牝津挤去另一边,亲亲热热坐在容秋身边,分给他一把零嘴俩人一起嗑着。
“抱歉,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