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她突然抬眸,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立马移开了眼睛。
池中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目光从门口转移了回来,看着池中月,说:“郑迅。”
“郑……迅……”
池中月低声念了一遍,说,“你们保镖都这么尽职的吗?24个小时寸步不离?”
郑迅说:“嗯。”
池中月走近了点,沐浴露的香味在他鼻尖飘来飘去。
“那周叔叔每个月给你们多少钱啊?”
郑迅喉咙微涩,原本不想再接话,可看到池中月的眼睛,他就不知不觉开口了,“也没多少钱。”
或许他定力不够,或许是眼前的人要有诱惑力,他忘记他这个职业最重要的事情——与自己无关的,不听,不看,不想。
可是他现在没有办法不听,不看,不想。
池中月又说:“我叔叔究竟赚了多少钱,要三个保镖看着啊?”
郑迅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说:“他对家多,得防着点。”
“这样啊……”
池中月拖着尾音说,“你要守到几点,不用换班吗?”
郑迅说:“习惯了。”
池中月叹气,“你们可真辛苦,要不你去沙上躺一会儿,家里又没什么危险,我帮你看着。”
郑迅咽了咽口水。
他本来不困,池中月这么一说,他就还真想去躺一下。
“那行。”
郑迅说,“我就坐一会儿。”
他听了池中月的话,对她的警惕性也瞬间降低。于是,就在他屁股刚接触到沙的时候,感觉后脖子一阵刺痛。
然后,没有意识了。
池中月拔了注射器,扔到一边。
“藏獒手下都是你们这个德性,迟早得完。”
听到郑迅倒下的动静,周华宇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他看到此情此景,如获大赦。
“成了,成了!”
任清野拎着包,迅走了下来。
“趁那两个人还没有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于是,周华宇立马跟着池中月和任清野走了出去。
凌晨的风吹得周华宇打寒颤,他跟着任清野和池中月坐上车,却在任清野动汽车的那一刹那,喊道:“等一下!”
任清野握紧了方向盘,脚踩在油门上,随时准备车。
“你又要干什么?”
周华宇说:“我妈头七回来就见不到我了,我给她烧一炷香吧,我可能再也不会回这里了。”
任清野和池中月都沉默了一下,然后同时说:“好。”
周华宇下了车,摸回家里。
老人住的房子总少不了香蜡,周华宇从客厅柜子里拿了一把香,又抹黑走到屋子门口,把香点燃,插在花盆里。
他面对房子,跪下,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