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沅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将他衣服布料捏到变形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李萤心:“你松一下手。”
俞沅摇头。
李萤心:“……”
又听见俞沅说:“我不。”
看来是真醉了,否则俞沅不至于如此失态。在他们最熟的那段时间,俞沅都没有像这样过。
有时乐队演出结束,众人勾肩搭背和背后livehoe里的观众合影,俞沅一向蹲在他旁边,也揽着他的肩,但后来李萤心偶然再翻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会看见俞沅的手指是蜷起来的,手离他的肩其实有一小段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距离,没有真正碰上他。一般人会称这为绅士手。
俞沅是个非常有边界感的人,此时却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但也仅限于此,俞沅仍旧避免了和李萤心有肢体接触,只是扯着衣服而已。
李萤心实在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在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解救他于窘迫之中。
是俞沅的手机在响。俞沅虽然醉了,但有一定的意识。不过他没有如李萤心所愿,一只手仍保持着刚才扯衣服的动作,另一只手从口袋之中慢慢地摸出手机,眯着眼看屏幕,皱眉,然后把来电挂了。
李萤心:“……”
很快铃声再次响起,看俞沅又想要挂电话,这次李萤心抢先道:“万一有什么急事呢,你要不接一下?”
俞沅看了看李萤心,再看看手机屏幕,闷闷地“嗯”
了一声。
电话接起来,由于不是外放,李萤心并不能听到对面在说什么,从俞沅几句回话推测,来电人可能是俞沅的经纪人之类。
俞沅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我不回去……我知道明天还有行程,但我不想回去,我就是不想……我不。”
反复说着一些车轱辘话。
如果不在这种情况下,李萤心多半会装聋,可此时李萤心觉得自己不得不管这闲事,毕竟放任一个醉鬼捅出什么篓子的话他也难辞其咎。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俞沅:“可以让我和对方讲一下吗?”
没想到出奇地顺利,俞沅还是从闷出一声“嗯”
作为回应,但几乎是马上就把手机递给了李萤心。
但那只手就像黏在李萤心衣服上了,怎么也不肯松开。
李萤心就着这别扭的姿态,和俞沅面对面地,续上了这通电话:“喂,你好,请问是俞沅的经纪人吗?我是他的……”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朋友来着,他应该是喝醉了,在我这里。”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对话有一瞬的停滞,在对方的“请问您是”
的疑惑中,李萤心理所当然地自报了家门,没有说太多客套话,很有效率地告知对方俞沅的所在地。
说完这些之后李萤心能感觉到对方警惕的情绪很快被松了一口气的喜悦所替代:“太好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他人,电话又一直不接,我们很怕他在外面闹出什么幺蛾子,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不知对方是否只是在说一些社交辞令,虽然因为一些歌曲版权事宜,李萤心也和俞沅方的工作人员有过接触,但这么说未免太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