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很顺利地凑起来了。
雷祖摸了摸冰冷的牙床,少了两颗珍贵的后槽牙,扔牌堆里当西风和六饼了。
夏旺伺候茶水,双手托着脑壳,里面是滚烫的开水,扔进去一把树叶开始煮,很快就变得绿油油。
“二饼!”
雷祖对面,真武大帝披头散,头顶的头皮不知为何掉落一块露出头骨,有些刺挠,用手指尖一直抠:
“圣人昨天怒了,他老人家最喜欢的一簇火苗不知道被谁给顺走了,夏旺,你知道这事儿吗?”
“啊,真的?”
夏旺摇头:
“我最近都在捡木棍编筐,可不能碰带火的东西!”
玄女冷哼一声,灰白的残破衣袖一挥,不动声色换了一张牌:
“白板——是那朵红色的圣人焰?怎么不来问我?”
“玄女知道?”
雷祖揪着自己脸上的一条腐肉,有滋有味地来回捻:
“那可是圣人抽烟专用火源,他老人家就好这一口,别的火源也能点可它不是没那个味儿了吗——谁给顺走了?”
玄女指了指对面:
“敖广顺走的,祂这几天风湿犯了,拿走去去寒……该谁出了?”
对面坐着正摸牌的干尸脑袋上顶着破碎的龙角,闻言呵呵一笑:
“圣人那么湿的烟叶子都点得着,我借着用几天,顺便也让圣人清清嗓子,烟一定要少抽!”
雷祖哼哼:
“你一条海龙还风湿?敖广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门道了?”
此言一出,真武玄女都停下来,一起盯着敖广看。
敖广拍桌子:
“始龙广,叫我始龙广,说了多少次了在外称职务!”
“唉,就算是圣人的骸骨宇宙都还没有走个明白,我借了圣人他老人家的火源来,当然真的就是风湿犯了,这两天可难受死了,塞了个火进去好多了!”
敖广摩挲着膝盖。
半月板都飞了,膝盖窝都是空的。
里面静静地燃烧着一团红色火焰。
雷祖伸手,抓了一颗后槽牙回来,在掌心反复瞅:
“这是西风还是六饼?”
“六饼我就胡了!”
“西风!”
雷祖点点头:
“那我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