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溥一脸欣喜,忙笑道:“回夫人,龙裔安好,一切无恙。”
富察氏这才进了茶,笑道:“无恙便好,你阿玛与我在家日夜悬心,惦记主儿一胎。”
皇后支着腰肢,便温婉一笑,道:“阿玛年事已高,还惦记着女儿身子,一会儿额娘走时将那些温补之品带给阿玛与几位叔叔。”
王泽溥眉色恬然,却紧紧攥住手心,道:“主儿身子虽说无恙,毕竟您一贯气色不佳,奴才预备中午用过了膳,为您熏艾。”
王嬷嬷福了一礼,扬声道:“那便有劳王御医了,兰桂,看赏王御医。”
送走了一众御医,富察氏抚着胸上的一串蓝绿色珠玉,笑意更是温和,道:“乌拉那拉一族上千口人都指望主儿呢,所以主儿这一胎必得顺顺当当的。”
翠雯替皇后平铺着褥子,唇上一笑,道:“主儿现下不理六宫事只安心静养,外面不管什么,都妨碍不了主儿安胎。”
皇后面色凝霜,眼神清冷,道:“正因如此,皇上才将中秋、重阳宫宴交给了慧妃主持,她这样春风得意是做给吾看么?”
王嬷嬷笑容极淡,便笑了笑,道:“慧妃无儿无女,没有承欢膝下的福,只有操心的命了,主儿不必介怀。”
富察氏抿了一口茶,徐徐道:“这样的事也值得主儿动气?主儿伺候好太子和安胎才是紧事,也幸亏你有福,否则额娘真怕玞贵人的事牵连到你身上。”
皇后冷凝着脸庞,低声道:“可惜了玞妹妹被那等混账东西连累,丢了性命。”
富察氏笑着拉了拉皇后的手,镇静道:“乌拉那拉一族再也没有出挑适龄的女儿了,所以这一次必指望你了。”
翠雯往皇后身后垫了一块枕头,皇后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笑道:“额娘放心是了,这些日子吾光顾着怀娠之喜,竟然忘了太子功课了,太子近来温书如何?”
翠雯笑容微绽,如一树娉婷海棠,道:“太子勤勉读书,奴才昨儿还着了师傅提问,太子一字不落都背下来了。”
皇后这才松一口气,她含着雍容笑纹,道:“好!太子那边必着人仔细看顾,不得有一丝纰漏!”
到了傍晚,寒星冰冷璀璨,月光清凉如水,一众人端然坐在勤政殿的小偏殿内叙话,只听嫤常在娇柔语气,道:“皇上大概有一个多月不曾召幸了,若不是中秋、重阳有一起用膳的恩典,奴才怕半年都见不到皇上一眼。”
恭常在只是沉静点头,道:“皇上宵衣旰食,潜心政事,咱们也不敢上御前叨扰清安。”
丽嫔眉睫盈动,笑容清冷,道:“恭妹妹、嫤妹妹是没本事见皇上一眼,可是旁人有能耐,又是主持中秋,又是重阳的,惹得皇上十分怜惜。”
煦贵人疑云暗生,便道:“不对呀,那前儿在东暖阁弹琴的是谁?那琴声一水水的不像是慧妃弹得。”
荣妃温静摇头,鬓上的珍珠流苏盈盈一荡,道:“还能是谁?左不过这些人了,难不成皇上又纳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