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在地上还没开始扭打,徐正阳不耐烦的分开两人,余遂拽住还要揍人的少年。
徐正阳对那个叫花猪的少年点点下巴道:“开门。”
叫花猪的梗着脖子不动,徐正阳啧了一声,没了耐心踹花猪屁股一脚道:“麻溜点,开门。”
叫花猪的有点害怕,不情不愿开了门,亮光一射进去,嘴唇白浑身颤抖的徐进远又稀稀拉拉哭起来,余遂看过去,瞧着一个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男孩,比小姑娘还漂亮,抖着腿出来躲到徐正阳身后,拽着他的衣角。
徐正阳没教导人的本事,一提溜全给送进办公室让老师教育去了。
徐正阳跟个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和老师对坐,那几个逃跑的小子也抓出来揪进办公室,加上那些赶来的父母,办公室快挤不下了。
涉及人多,老师觉着请那么多家长来阵仗也忒大了,和事老的想叫几个小孩之间道个歉握手言和一下就行,但徐正阳不干,非得较真。
“徐进远,自己想清楚,我只替你撑腰这一次。”
徐正阳严厉的目光射在徐进远上。
徐进远往余遂身后躲了两寸,刚才回校路上,徐进远被徐正阳黑着脸唬了两眼,余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徐进远就怯怯的叛变到余遂这边。
徐进远犹犹豫豫,徐正阳不催他,等着这小子自己出来讲,等徐进远结结巴巴说完是怎么被欺负的,欺负多久了,老师和在坐的各位家长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多数家长打着孩子青春期不懂事,玩笑开过头的借口,老师也不好说什么,也有少数家把自家小孩当个宝似的,觉着就没错,反到怪起徐进远性格有问题。
徐进远委屈的掉眼泪,瘦高少年指着那家长飙脏话,被自家老爸踹了几脚后闭了嘴梗着脖子。
徐正阳看各位吵差不多了,他领导似的带着几分傲气和嚣张说:“我家这小孩不差哪,家里跟个宝儿似的疼都来不及,一直养的藏獒都给送走了就怕伤着这小子,你们也别看他这哭哭啼啼的怂样,八岁就敢爬我驾驶座开车,好在只是撞在后花园树上人没事儿,小升初结束带这小子去旅游,那鲨鱼脑袋都敢摸两把,这小子有时候冲动得很,会干出什么事儿谁都不知道。”
徐正阳说得半真半假,事儿都是真事,不过爬的车不是他的是老爷子的,去旅游也不是他带去的,是老爷子带去的,这些都是回来后听徐莹说的。
他放下杯子撩起眼皮,接着说:“当然一家子宠着这小子也不是没原因,这小子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得不娇贵养着,老师你说这家里养得好好的小孩来学校里被欺负成这样,回家也不敢说,哪天在学校出事了,这对各个家庭对学校声誉也不好是吧。”
徐进远性格软,老师平时确实没怎么注意到他,现在羞得脸臊白。
“我家老爷子脾气大,这老来得子也不容易,别说这小子出事了,多半知道这小子学校里被欺负成这样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说一句校园霸凌在座各位心里肯定觉着我小题大做,但咱也换位思考下,要是打的骂的欺负的是自家小孩,各位会怎样,心里好受不。”
人堆里有人颐指气使的问他是谁,徐正阳仿佛耳聋,他不疾不徐喝了口白水,整个人气场太过冷硬,办公室气氛越来越冷,徐进远都不自觉往余遂身后躲回去,而徐正阳放下杯子,手收回膝盖上搭着,一双手骨节细长漂亮。
“我是徐进远他哥,部队里混过几年脾气大人也就那样,浑得紧,说实话今儿也不想要什么道歉,就想叫徐进远巴掌也好,脚踹也行,当初怎么被欺负的就怎么还回去,当然,既然坐进了这办公室咱就暂且用文明方式解决问题。”
徐正阳锋利的目光扫视屋子内在座的各位家长和老师,冷着一张俊脸懒懒说道:“但从今往后,我家小孩要是再受一次欺负,我这当哥的一定还回去,方式方法我说了算,丑话说在前面,我不是什么文明人。”
徐正阳气场太强硬,屋子里鸦雀无声,余遂淡淡注视着他,好多年前,徐正阳比现在狂多了,突然有家长冒出来:“您父亲是徐常州先生么?”
徐正阳挑眉,一副唉,您真有眼光的意味跟对方点点头,徐正阳早猜到了,这当初入学多半是夏女士带徐进远来的,夏女士这些年糟的闲话也不少,家庭方面应该是没给老师交代清楚。
就徐进远那软软糯糯好欺负的怂包样不被欺负才怪,顺利解决完徐进远的事情,处理结果徐正阳还算满意。
反到徐进远屁颠追出来小声问他:“哥,我真有心脏病吗?”
徐正阳:……
开车在路上,除了低沉的音乐声车里气氛有点沉闷。
可惜恋爱不像写歌
再认真也成不了风格
我问你思念放过谁呢
不管你是累犯或是从前无科
音乐声突然消失,后面是怎么唱的余遂不知道了,他偏头望徐正阳,难得见着的夕阳此刻从敞开的车窗打进来,他侧脸轮廓被浅浅镀上一层金光,只见薄唇开合,“还有胃口吃饭吗?”
落日洋洒大道,徐正阳抽空和他对视一眼,余遂有点愣怔,还有点出乎意料,但老实道:“我都可以。”
余遂在餐厅门口等着徐正阳去停车,两人又一起走进餐厅,余遂把菜单推给他,这家餐厅徐正阳跟徐莹来吃过也不扭捏自然拿过菜单点菜,抬头问余遂,“有什么忌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