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扬帆见胡理不怒也不着急,颇有点度量,想了一下打开小包包,摸出一张小卡片递给胡理,“上午十点前,下午四点后,都别烦我。”
“好的啊!”
“还有啊,那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情也别找我,什么收不回来租金啦,哪里水龙头又坏掉啦,空调不热啦,也别找我。”
刘扬帆显然确实很着急,“房子不跨不塌就不是天大的事。”
“嗯,这些我们都可以代为处理。”
胡理将资料压在桌面上,“钥匙呢?”
刘扬帆再看一眼胡理,丰润的红唇抿一下,转身开车门,捧出一个沉重的铁盒子,胡理忙上前一步帮接了,笑道,“这可挺沉的呢!”
“老农民一个,钱都不知道怎么花,就晓得买房子买房子买房子,哪里住得过来?”
“刘叔眼光可好了,买的都是好位置呢。”
刘扬帆不接话,冷着脸转身,“我走了。”
胡理笑嘻嘻说了再见,转身打开资料看了,大吃一惊。
胡理一直以为刘民生不过一个小工厂主,赚了些钱买了些房,却没料到他的身家放在她这边的也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土豪。她手中的各样资料上列出来的却是本城周边几个经开区的厂房,以及一大片家具城内自建的小商铺。胡理过了一遍,看得一团迷糊,合上资料想了好久。
资料显示刘民生在城西有三个空置的厂房,一个靠湖,因为以前的租户污水排放不达标被高额罚款不得已搬走后,坏了名声,便再没有人愿意来租,空了两年余;最小的一个靠城边,交通却最不便利,周围是星网密布的村居,距离公路足足三公里远,进出极其不方便,也就空了下来;另一个没有租出去却是因为太大距离城区又太远,当地政府招商引资力度不够,也空了有足三年。
城南家具城内自建的几栋小商铺倒是全部都租出去了,但拖欠租金的租户占了一半以上,收起来难死了,再加上各种修缮事务互相扯皮,让刘民生焦头烂额。
胡理相信,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和人脉关系,是没有办法处置这些房产,也想不出来好的办法获得最大的利益,可是,刘民生为什么将这些东西全部甩给她看?胡理手托着腮帮子,对着这样一大块肥肉,居然无处下口,这不是一个小小中介公司把房子租出去就完了的简单事儿,还涉及到后期的维护和管理等等繁杂事务。
胡理脑子里闪现各种资产管理以及物管公司的字样,迅组建了各样班子又散开去,心中升起的一朵烟花蓬然炸开,满身都是激爽——她的下半辈子就靠手里这些东西了——可是,刘民生为什么找她?
胡理从刘民生想要泡她联想到他的家庭内部纠纷,最终落实在刘民生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说她老实,从来不吃租金的差价,心中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她在无意中居然被考察了三年?
王天明从店外走进来,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倒了一大杯水一口喝干,“胡姐,看什么呢?”
胡理拍拍资料,“大生意。”
王天明看了一下资料上的简图,诧异道,“咱们要开业务范围了?”
胡理双手抱胸,摇头道,“我现在脑子还是乱的。”
王天明乐呵呵地指纹刷卡,把出行记录登记,道,“胡姐,我刚路过那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啊!”
“什么热闹?”
“有人去老周店门口闹啊,说被骗了好几十万,闹得好厉害。”
胡理惊讶,心中一动,“走,看看去。”
胡理过了街口转角,果然见前面围绕了一圈人,有一个中年老妇坐在老周店门口又哭又骂,声嘶力竭,胡理半途不知生了什么,好奇地问路人,果然有八卦同好传递正能量。
说是有这么一家人,儿子要结婚买房,逛到这边看了居然有中介店不收取中介费,便逛进去看了好几个房子,一眼相中了一间一环路上的大套三,那房子位置好楼层好小区环境也好,只是房主着急用钱要求全款付清,房价比周围同样的便宜了有两成。这家人齐齐动了心,看了各样产证后第一天就交了五万诚意金,第二天见了房主略微讲价优惠了一些尾数,又很豪爽地签约付了一半的房款,只等手续办完交剩下的一部分。
房主拿到一半的房款,办手续的事情却拖拉了起来,这家人连着催了一个周,那房主干脆连电话都不接了,这家人慌张起来找老周去堵房主,房主却早不知去向,于是,这就给闹上了啊。
胡理眯眼,看那妇女纠缠着老周不让他走,一边哭自己全家挣血汗钱辛苦,一边骂他丧尽天良和人合伙做局骗人钱财,老周挣扎着要走,却拉扯不赢一个拼尽全力的老妇,满面胀红,全身晦气,只说要报警。
老妇说自己早报警了,果然,片刻功夫警察就来了,大概询问了情况后便将几人都带走了。
胡理看得云山雾罩,却也知道,只怕是向垣的鬼主意开始了,不知哪里找的这么几个人,闹这么一场坏他名声而已。
胡理拿出手机,喜滋滋了一个短信和笑脸过去,“亲爱的,谢谢你了!”
向垣的短信回得很快,“不客气,只不过,你谢什么?”
“你帮我出了口恶气了啊!”
向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短信来,“这才是开始!”
胡理想了一下,“还有什么后续?”